疼死了！你他妈干什么呢（1/2）

“老大，别回皇宫！”

乌里雅苏不等陆焉知说话，在电话里把后半句吼了出来，“去四区！乾哥在城门等你！”

乌里雅苏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嘟嘟的忙线声音有节奏的响起，手机掉在了座椅缝隙里，陆焉知垂下不剩下什么知觉的左手手臂。

过了一段商区，顶着车棚豁口的跑车撒气漏风的上了高速。通往类人自治州第四区的这条高速路上车并不多。

‘印度豹’的车速却迟迟没有提上来，耳边一众小轿车呼啸而过超了他们的车，陆焉知单手撑在方向盘上，血沿着他左臂的袖口往下淌，滴滴答答敲在手刹盒乌黑的树脂板上。

“停车。”萧略出了声。

他见陆焉知没搭理他，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停车！”

陆焉知看也不看他，刚才电话里乌里雅苏哽哽咽咽的动静儿藏都没藏住，陆焉知心里发慌，没心情应付萧略。

萧略再次晓之以理，“胭脂哥，日光弹不处理，过会儿弹壳破了，你也就烂了。”

陆焉知嫌他烦人，将方向盘捶地叭叭响，“你他妈才烂了！”

萧略抿了抿唇，趁着车速完全降下来的间隙忽然直接伸手去拉手刹，整辆跑车轻微侧滑之后停了下来。

“艹！！！”陆焉知瞪大了眼睛！

“胭脂哥，我不会开车。”萧略握着手刹没松手，视线落在陆焉知的左肩，“你现在这个样子方向盘都握不稳当。”

“你想到四区，得让我帮你处理这伤。不然坏人先追上咱俩，你死不要紧，还得搭个无辜的我。我哥还在家等我回去吃饭。”萧略说完，大喘气儿都不敢，等着对方回答。

陆焉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神色依旧是不悦，却侧过身用完好的右臂极为别扭的打掉了萧略握着手刹的手，他放下手刹，将车挪到了应急停车带上。

车停了下来，萧略了然这是陆焉知在让步，开始在车里翻翻找找——没有刀，退而求其次找到了一把小剪子。

萧略仔仔细细擦了一遍那把蒙尘的剪子，身体朝着陆焉知倾斜，抖着手去解旁边这位的衬衫纽扣。

一颗，两颗……

大概是嫌他磨磨唧唧太慢，陆焉知拍开他的手，利落的解开那排扣子。

隔着中央扶手，萧略觉又开了口，“胭脂哥，要不去后座，你躺下吧？”

陆焉知的不耐烦达到了一个峰值，他瞪了眼萧略，显然觉着对方小题大做，“躺下车震吗？快点！”

萧略屏住呼吸，将陆焉知身上血腥味浓重的黑衬衫扒了下来，褪到胳膊肘，这才终于看清楚了这人肩膀上皮肉外翻的狰狞血洞。

还能看见血洞里隐隐约约发亮的日光弹，说明子弹打的不深。

萧略记了一下伤口位置，握紧了手里的剪刀，“胭脂哥，四年前，半岛路266号后门……”

“什么……唔！！！”

陆焉知差点咬断自己舌头，萧略毫无预兆的举了剪刀，半点儿没迟疑的扎在了他肩头的血洞上！

非常准！

陆焉知甚至听到了剪子锋利细小的刀尖儿刮擦子弹金属外壳的细微声音！冷汗瞬间冒了整整一后背。

“那天晚上我坐在半岛路266号后门哭，哭着哭着就下雨了，你给了我一把伞……黑色的伞，伞柄不是塑料，是木头的，很漂亮……”

那枚子弹是斜着嵌进去的，现在这个角度下剪刀似乎很难把它拨出来。萧略想了想，拿剪子当钳子用，一点点往外扩将那个血洞撑的更大。

陆焉知对那把特别贵的伞有个模模糊糊的印象，一直以为丢了，现在才想起来确实是那时候给路边脏兮兮小孩儿了。他垂眼看着萧略，难得认认真真看了一遍对方的五官，原来那晚上的小泥孩儿长这样。

还挺好看的。

“那天我爸妈出车祸，都没救回来。”萧略继续说道。

“你爸妈……那你跟着谁过……艹你妈！艹你妈！疼死了！你他妈干什么呢！”陆焉知竭尽所能的控制着自己，以免跳起来直接吃了这小子脑花儿。

萧略只理会对方前半句，“我还有个哥，大我十岁。”

萧略说完，保持着撑开那把剪子的姿势，死盯着那枚露出个头儿的日光弹，他深呼吸一口气凑了过去，嘴唇覆在那处伤口，猛地一吸，那枚已经变形的日光弹被他吸了出来！

伤口愈合的速度达不到肉，陆焉知拢上衬衫系扣子，系到领口才发现被萧略碰过那几颗扣子都有点脱线。

他别过头想骂人，视线瞥见萧略被剪刀割破的唇角，又把骂人话忍了回去，“那把伞，下次见面前你想着拿，得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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