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踩奶（1/2）
车在闹市区停了下来，盘全阿答踩着刹车，过了好一会儿，踩着刹车那只脚不自觉的松了些劲儿，车身轻微的往前移动了些，她才突然回过神，动动手挂了P档熄了火，引擎的声音停下来，车里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盘罗阿答一拳头在方向盘上狠砸了下去，“你他妈就不该派阿乾过来！”
陆焉知后背上的伤口太长太深，他又失血过多暂时没法儿自愈，意识模模糊糊，盘罗阿答的说话声像是带了自动回放功能，一遍一遍重叠在一起，陆焉知将头抵在座椅上，低声的开了口，“我不放心你。”
“现在阿乾也没了！谁他妈用你管！不放心我？我哥死了，我死不死我他妈不在乎！”盘罗阿答喊完，抬手抹了一把脸，泪水沾了一手，掌心冰凉的发麻。
“我在乎。”陆焉知喘口气都疼的眼前一阵一阵发黑，他缓慢的吐出一口气，“阿答，我们不要再吵了。”
驾驶座上的盘罗阿答在车上翻了翻，找出不知道谁抽剩下的半包烟，摸出一根点上，吸了好几口才稍微镇定了些，眼泪流到嘴边儿将烟都打湿了，她索性不再去擦，“斑比，我不是真怨你，我憋着难受，我要是不怨你，我还他妈能怨谁？”
“斑比……”盘罗阿答叼着烟回过头，嘴里的烟掉在了腿上溅起一裤子火星儿，后座上的男人脸上没丁点儿血色，眉头紧锁，已经彻底昏过去了。
“艹！斑比！”
盘罗阿答急忙下了车，有新鲜空气的流通，她才意识到刚刚车里血腥味儿有多么浓重，她朝着陆焉知皮开肉绽的后背上看了过去，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出血的速度太快，以至于伤口根本没在自愈，照这个速度，用不了多久陆焉知的血就得流干。
“嗡嗡嗡！嗡嗡嗡！”
陆焉知口袋里的手机发出震动声，盘罗阿答摸出那个手机，看向打电话过来的人——高利贷。
摩诃的红心自然不需要借什么高利贷，放高利贷还差不多。
她一时间想不出被陆焉知备注成‘高利贷’的这人是谁，索性直接摁下了接听键。
“胭脂哥，叶子都绿了，没有黄的了……”
这个清朗的声音辨识度比较高，盘罗阿答想起来这是最近跟在陆焉知旁边儿的那个少年，她握紧了手机，开口问道，“小孩儿，你是人类吗？”
萧略赶到盘罗阿答发给他的位置的时候，陆焉知已经彻底没有了意识。这地方是一处废弃的车库，旷的方圆好几里地都没有什么人。
血腥味扑鼻而来，他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陆焉知。
萧略在离那辆车还有几米的地方站住，怔了片刻才慌忙的跑了过来，车后座的坐垫早被血浸透了看不出到底是什么颜色，萧略死死盯着那个似乎剩不下一点儿气息的男人，声音抖得厉害，“需要我，怎么做？”
“喂他。”盘罗阿答回答道。
萧略站起身，抬高手肘，忽然在车窗上撞了一下，车窗纹丝不动，他退远了些，再次朝着车玻璃撞了过去。
盘罗阿答看明白这小子意图，抓着对方后脖颈将人掀到了一旁，从后备箱里拎了一根球杆，扬起手臂照着车窗抡过去，玻璃瞬间稀里哗啦里里外外碎了满地。
萧略蹲下身，随手捡起了一块稍微有些大的玻璃碎片，直接照着手腕划了下去，手腕一凉，随后是锐利的疼痛，但出血量并不多，萧略顿了顿，握着玻璃碎片更用力的朝着手腕上又划出了一道。
血沿着手腕流的满手都是，萧略头一次看着自己出这么多血，冲上来的头晕让他腿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车门开着，他靠着车门坐了下来，手腕颤颤巍巍的递了过去，凑到了陆焉知的嘴边。
………
陆焉知连动动手指都发虚，被剥皮的疼痛仍然清晰的刺激他的大脑，他抬手朝着自己后背上摸了一把——完好无损，下意识张口唤道，“阿答？”
“她去买人造血了。”萧略开了口，声音有些低，“胭脂哥，你怎么总被人欺负？”
“那是你没见过我欺负别人。”陆焉知应了一声，头重脚轻的从座椅上坐起来，发现自己屁股下面都是干涸的血迹，尽管血都是他自己淌出来的，他还是十分嫌弃的直接从车上跳下来，陆焉知坐在了地上，看向自己旁边的萧略，“你怎么在这儿？”
“我想告诉你，树病好了。阿答姐接的电话。”萧略靠着陆焉知，又放纵自己倾斜过去更多的重量依偎在对方肩膀，“梁姨请假回了老家，我哥出差。”
“我买了三层的遮光布，你要是没地方躲，可以睡我的床，不用睡后花园的坑里了。”萧略说道。
陆焉知不明白萧略怎么和他这个差点被剥皮喂狗的一样，说话听起来有气无力，他偏过头朝着这少年看过去，这才看见萧略垂在身侧的那条手臂——上面潦草的缠着白色的绷带，绷带上已经洇出了不少鲜红。
陆焉知只觉着正被剥皮的幻觉似乎更强烈了些，针扎似的疼痛在他的脑子里胡乱戳刺，他无端的烦躁起来。
………
外边儿是大白天，别墅里的每一扇窗户都被遮光窗帘盖的严严实实。
二楼某个房间墙上的开关被啪的摁下，白炽灯瞬间点亮了整个屋子。
“哎！二型类人的血比人类的更好用，你留着那个小子，就是等着救急？ ”
陆焉知条件反射的掀被子盖好下半身，睁开酸涩的眼睛瞥了眼倚着门框的盘罗阿答，“现在是白天！你为什么不睡觉？”
盘罗阿答耸了耸肩，“我认床，睡不着。”
“我睡得着。”陆焉知一侧身，岿然不动的闭眼睛要睡觉。
盘罗阿答站在门口没动，手指来来回回啪啪推着开关，屋里的灯亮了灭灭了亮，陆焉知终于恼了，坐起身抬手捋了一把头发，怒视门口的盘罗阿答，“有事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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