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做出了决定之后陆之年就开始准备起材料来。工作之外的时间被他用来学英语准备考试，他原本英语不算差，准备起来不算太耗费精力。陆之年越发觉得这样的选择是对的。

陆之年依旧甚少回自己新租的房子，早出晚归，甚至连窗帘都不曾拉开过。再没有人早晨拉开窗帘把他叫醒，也没有人一起度过浪漫自由的夜晚，房间里永远只有一个人，这感觉让他窒息，像是有无数个人拥挤在房间里却看不见也听不到声响，他在房间里迈出的每一步都艰难阻塞。于是他周末会出去找间咖啡馆看书，白噪音能占据一些不必要的脑容量让他不至于想宋源想到出神。

梁清就是在咖啡馆遇见了陆之年。

女孩一脸抱歉又紧张的微笑着站在陆之年面前时，他一瞬间就清楚了她的目的。毕竟女孩走过来撞掉他桌上的书的动作稍微有些刻意。

"呀你也在准备出国吗？我也是，真巧。"女孩弯腰将撞掉的书捡起来，看了眼封面，递给陆之年的时候顺势坐在了对面。"我叫梁清，是附近G大的学生，你也是吗？"

"嗯。陆之年。"陆之年彼时要略胖一点，不像现在瘦得棱角分明，虽然对不够亲近的人话异常的少，但至少显得好亲近些。他不是那种一眼就能被人看出性取向的类型，一直以来都不乏被他吸引的女孩。他不讨厌她们，甚至日常对女性十分尊重照顾，但从未想与任何女性有近距离交往，他一向都拒绝得温柔又坚决。

"你也是大三吗？"

"我毕业几年了。"

"哇，你看起来不像学长诶！"

或许是那段时间从始终有人陪伴到孤身一人的转变过于痛苦且猝不及防，在用过各种或直接或委婉的拒绝，甚至直白的说我不喜欢女生，得到的不过是梁清"没关系我们就当一起准备出国的战友吧"这样的回复，陆之年到最后竟然默许了这样的关系。

那时候出国留学的人也的确不多，G大一年全校各个专业满打满算恐怕也就二十来个人，梁清这理由倒也站得住脚。

但这理由其实说服不了陆之年自己，他在看着梁清笑着向他说些稀奇古怪的生活琐事时出神。

"陆之年你也不过如此，竟然利用一个女孩对你的好感来取暖。"

陆之年时常透过梁清隐约的能看见自己在宋源面前的样子。成天分享些搞笑的日常见闻，听说哪里有一家好吃的餐厅就一定要约陆之年去尝尝看，周末学到傍晚还要去海边散步。陆之年不知道宋源是怎么想的，但是他反正无法拒绝梁清的各种请求。梁清是他那段酷寒日子的一抹阳光。她活泼又大方，热衷于逗乐别人，总是充满新奇的想法，最重要的是，她极有分寸感。

因为陆之年在梁清频频示好的时候就坦白了自己的性取向，梁清后来倒真像是把陆之年当好友。陆之年话不多也很少主动挑起话题，梁清却总不至于让两个人之间冷场。陆之年那段时间时常会在她说话时突然就走神，她起初会重复几遍，后来索性就当自己没说过话，不会尴尬或者不耐烦。陆之年也不如她作为一个大学生有那么多闲暇时间，约他出来被拒绝也不会生气。他们相处的绝大部分时间还是在一起准备申请材料以及学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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