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军训（1/2）
接下来就是为期10天的形式化军训，虽然还没正式上课，学校也丝毫不松懈，坚决贯彻高中三年分秒必争的原则，早晨6：30到学校，英语和语文老师每天早上轮流安排早读内容，早读课到7：15结束，7：30操场上集合开始一天的军训。学生们一致觉得这个安排令人发指，但敢怒不敢言。
学校没有发军训穿的迷彩服，所有学生都是穿着整齐的蓝白间校服。实验高中部和初中部的校服款式一模一样，只不过初中部的蓝是天空蓝，而高中部的蓝是藏蓝。
军训的内容就是在学校操场上做些基本训练，站站军姿走走正步之类。动作倒是不难，难的是一个动作要坚持个把小时，挺考验大家毅力和耐力。
对于空手道从小练到大的谷典来说，这些训练很轻松。谷典出生后，身体素质不太行，隔三岔五感冒发烧，县里的儿科医院医生都快认识他了。父母在他读小学后，决定让他学个强身健体的特长，于是便报了空手道特长班，没想到孩子还挺有天赋，身体也真的大有好转。他转学到实验后，继续在学校附近一家叫做“张扬艺生”的艺术特长培训班练习空手道。这不是一家正宗的空手道会馆，大部分还是钢琴、吉它、舞蹈等项目。但是空手道有1间单独的训练室，一年下来，他觉得教练挺厉害。虽说一开始，这不是他想学的东西，但他也没什么特别想学的特长，况且他做事情不习惯半途而废。去年他已经考了棕带，继续练下去，没准今年有机会升黑带。
9月初的天气仍然闷热得很。这天上午7班和8班紧挨着并排在空旷的操场上站军姿，没有一丝荫凉遮挡，站了快一个小时了，教官似乎也没有结束的意思。
“噗通”一声，后排有个女生不知道是体力不支还是中暑，晕倒了。旁边的女生尖叫了一声，引起了大家纷纷观望，两班整齐的军姿方阵顿时乱七八糟。
这时8班冲过来一个人，背起女孩就往校医室的方向冲，谷典还从没见过如此慌张的陆易，虽然他对每个人都很友善，但认识这么久以来平时也没见他和哪个女生多说几句话。更何况此刻的情形显然不是一句乐于助人友爱同学就能解释得了的。
教官让大家休息10分钟，也跟去了校医室。
不一会，教官冷着脸回来了：“列队站好！”散作一团的学生立刻站成一个整齐的方块。
“立正！稍息！好，没吃早饭的同学出列。”大家有点懵，但是还是有几个挪出了列。
教练一边在队伍边走动一边厉声道：“以后不吃早饭的人直接去和学校打报告申请免军训。别干扰其他同学训练。尤其你们这些瘦胳膊瘦腿的，空腹训练能不晕倒吗？”正好走到了谷典身边，教练顺手拍了拍谷典“瘦弱”的肩膀。谷典觉得自己躺枪了，腰板挺得更直了。
“好，空腹的人立刻去觅食！其他人继续训练。”
第二天早上，谷典的桌肚多出一盒核桃早餐奶。
他刚想问同桌徐鸿，徐鸿一般会比较早到教室。但是徐鸿看他拿出牛奶毫无反应，还调侃了起来：“你这么聪明还喝核桃补脑啊？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于是谷典把牛奶原封不动地放回了桌肚。
第三天早上，又多出来一盒。还压了张字条：无毒，可放心食用。谷典早上起晚了，恰巧没来得及吃饭，又想到那天教官的话，便默默喝了一盒。
结果接下来的几天每天早上都会多出这么一盒牛奶。谷典按耐不住了。他决定起个大早，守株待兔。
5点半不到，这个小城市还没苏醒。谷典已经到了学校，门口值班室保安大叔睡眼惺忪地趴在桌子上。他放轻脚步迈上三楼，放眼望去，三楼几个班级都空无一人，他走到楼梯口拐角处，这个角度可以隔着8班看到谁从7班后门进了教室。
他倚着楼梯扶手目不转睛地盯着教室后门等到了6点，同学们陆陆续续进了教室，毫无异常。身边不时有同学经过，谷典再这么守着就有点奇怪了，他下楼找了个角落玩起手机，玩到6点半他背着包若无其事地进了教室，刚坐下来，一摸桌肚，里面赫然又多了一盒牛奶。他皱了皱秀气的眉，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徐鸿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你真是每天都能踩点到啊！你刚错过了一出好戏。”
谷典心思没在徐鸿的话上，敷衍地“嗯？”了一声。
徐鸿特八卦地描述起来：“我刚来的时候，看到陆易一声不吭地坐在你位置上。”
谷典心里咯噔一下，“他来我们班什么事？”
“他没说，我来的时候他已经坐这儿了，看我来瞎聊了几句就走了。但是我懂，嘿嘿嘿。”徐鸿说着眼睛瞄了瞄班级前排一个女生的位置，那是前几天晕倒的女孩。
“那是辛琦，我们小学同学，辛琦是我们班长，那会她和陆易就是好朋友......”徐鸿又开始普及了，听下来，谷典理清楚了。
辛琦四年级开始就和徐鸿、陆易、吴为三个是同学，小学时候陆易成绩不太好，写字也丑，辛琦是班长，经常帮教他做题，还送他字帖练字，两小无猜。虽说后来一直同校不同班，但是友谊还在。初中以后，陆易就跟开窍了一样，成绩突飞猛进，而辛琦的成绩却一直不怎么稳定，辛琦家担心她和男同学关系太近影响学习，于是辛琦从初二以后就不怎么和陆易他们联系了。按她的中考成绩是进不了实验班的，可抵不住她有个教育局领导的老爹，最后还是进了7班。
谷典明白后，感觉更怪异了。
他没动今天的牛奶，还在纸条下面压了张字条：“谢谢你的牛奶，我有按时吃早餐。”
效果显著，牛奶没有在桌肚再次出现。
很快就到了军训的最后一天，这天晚上军训结业，校长发表开学致辞后，就是晚上的拉歌最有趣了。
但这个环节对谷典来说挺为难，谷典平时虽然爱听歌，但却是个天生五音不齐的音痴，大合唱还可以蒙混过关。没想到今天的拉歌是1V1，随便唱什么歌，实在不会也可以唱最近几天学的几首军歌，7班对8班，按学号拉。不准唱重复的歌，哪个班先唱不出来就算输了。给了10分钟准备时间，谷典本来想溜，但是他是班上第一个要出场的，总不能开头就认输拖班级后腿，何况这不是比谁唱的好听，只要出声就行，他在心里默默“靠”了一声，打算豁出去了。
两班学生按学号排好面对面的席地而坐，教官坐在两班中间的过道，谷典对面就是含笑看着他的吴为，腿边还放了把刚刚去乐器室借的吉他。
谷典闷头喝了一整瓶矿泉水，听到教练吼了句“开始”，便出声了……
“团结就是力量
团结就是力量”刚开头，他就听到了两班同学的爆笑声。他也知道走调了，管不了那么多了，歌词不错就行，继续。
“这力量是铁
这力量是钢
比铁还硬
比钢还强
向着法西斯蒂开火
让一切不民主的制度死亡
向着太阳
向着自由
向着新中国
发出万丈光芒”
唱完了。8班仍然在哄笑，7班就不同了，一会说灵魂歌手，一会说改编神曲。大家嘻嘻哈哈闹了一会，但也没有恶意嘲笑的意思，青春期的胡闹而已。
谷典按了按眉心，低头想找水喝，又想起来那瓶水刚刚被自己撑胆喝光了。
“谷典，看这儿。”谷典抬头看向对面的吴为。“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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