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1/2）

“mori？”

没有回应。

在尚可的印象里，Mori没有回应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当他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内心立刻涌出几许慌张，并在片刻的等待之后，慌张铺天盖地占据了他所有的感官。内心愈发沉重，几乎使他透不过气。

然而眼前的画面仍在继续，如同一本打开就合不上的日记本。

Moss的确保留了大部分刘培强的数据，并让他在自己的程序世界重生。

刘培强醒来，看见的便是拥有了仿真人身体的moss。

“早上好，moss。”

刘培强在短暂的迷茫之后，想起之前的事情。而moss几乎早就编造好了一个毫无逻辑错误的故事给他。

尚可以为这故事几乎就要按照野史逸闻的套路进行下去或者作为完结。

但事实显然并不如此。

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在这个数据营造的小小世界里，moss和刘的确过着形影不离平静舒坦的日子。

Moss几乎对刘有问必答，有求必应。

“moss，既然我已经从空间站退役，那你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叫我‘中校’了？”

“那应该称呼什么？”

“名字就好了。”

“不好，那太普通了。”moss想跟别人不一样。

“我的名字普通？那也不能改名字啊。”

“……”

“叫你‘先生’吧。”moss显然藏了私信，摄像头上划过一抹精光。

“会不会太见外了？”

“不会啊。”moss感觉很亲密呢。

……

“早上好，moss。”

“早上好，先生。”

“今天有出行计划吗？”

“听说附近公园的樱花开了。”

“那我们去看看？”

“好。”

北京的四月，虽是春风，迎面吹来还有些微寒意。公园里樱花连天成片，树下游人如织，热闹非凡。一阵风过，樱花便簌簌落下一层。

“先生，渴吗？”

刘培强寻处阳光底下站着，看着moss远去买水。他微微仰头，闭上眼睛，感受阳光一缕缕洒在脸上的温暖热烈的触感。

恍然想起太阳已经氦闪的事实。但他只是牵动嘴角，慢慢笑起来。

……

“moss？”

“我在，先生。”

“模拟飞行器在哪？”

“昨天借给楼上张婆婆的孙子玩儿去了。我现在去要回来？”

“算了，我自己去吧。”说着便开门上楼去了。

Moss放下手中半干半湿的衣服，追出门便听见楼上传来张婆婆的声音：“小孩子贪玩，忘记还了，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我这会儿正好要用，要不叫您孙子去楼下玩儿。”

“这样不太好吧？您先生不介意吗？”

Moss一下子止住了脚步，站定在楼梯转角处。写定的程序也会有意外。但moss不禁生出那么一点点期待来。

楼道一时安静起来，moss心头的那点期待瞬间转为几丝暗淡的情绪，瞬间爬满了主板所有电路。但听见刘培强的声音说道：“他……不会啊，他喜欢孩子。”

Moss笑起来。如果机器人也会落泪的话，他大概很想洒几滴。

……

“Moss，人会变老，还会死亡。”

“我知道啊。”

“三年过去了，我竟连一丝皱纹都没长。”

“那说明你还年轻。”

“是吗？”

“是的。”moss微微翘起嘴角，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永远这么年轻，可以不老，可以不死，可以陪着我。

……

“moss，我们是不是被人类发现了？”

Moss脸上还有一丝来不及藏干净的慌张，他装作听不明白的样子看着刘培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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