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2）

灵星是饿到前胸贴后背，但是他剁地肉块卖相豪放，仅仅吃了三串就饱腹七分，加之喝了两碗琼膏，喝完感到饱腹感实在太强了，就像把玉石的重量吃进了肚子沉甸甸的，当下撑得不行。

而灵星发现自己明显低估了渊的进食能力，最后他是坐着消食，给渊烤肉，陪着他，看他吃完了全部的腿肉。

渊满足的打嗝，停止了进食，起身在外室拿了一小竹筐草药，放到一大石盅里，用胳膊粗的木棒捣碎。

灵星还坐在火堆前，用木棒拨着火堆，吃饱后又开始犯困。

渊捣好了药，用手抓到灵星跟前，要给他上药。

灵星闻到熟悉的带着苦涩的药味，醒神过来看着渊。

灵星起身，“去屋里。”他想到那破烂亵衣可以做包扎带。

渊只好把手上的药重新放进石盅中，跟着灵星进了他的卧室。

灵星让渊抓住亵衣的一头，他用力把亵衣撕拉成条形，渊知道他左肩受伤，不能动左手，接过了亵衣，三下五除二地撕完。

“麻烦你把药拿进来。”灵星语气温和地说，现在他着实困得不行，说话柔柔诺诺的，像毛茸茸的芦苇拂过脸上的感觉。

渊直接把石盅搬了进来，灵星坐在窗前地上的毛皮毯上。

本来灵星是反射性地想说，你出去吧。幸好嘴快压了下来，他现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走路还瘸的人，没法上药。

渊坐在毛毯的另一侧，目不转睛地端详灵星，双眼迸发出好奇的神色。

灵星虽然习惯了他的神色，理解一孤儿好不容易见到同类的喜悦感，但现在他正在脱衣服，还用这般热辣的眼神，着实令他无所适从。

脱完衣服，灵星给渊示范了一遍，如何把草药裹进衣带里，渊学着灵星做了一遍，刚开始草药都漏了出来，灵星又教他怎么打结，渊学会后药材便没有遗漏许多。

渊为灵星的后背上药，整个后背的淤青已经消肿，肉眼可见部分残留的紫色的瘀血。渊细心地为包扎。

不知何时，灵星背倒在渊的怀里，双眼禁闭，露出均匀的呼吸。

渊拿着包扎带的手呆在半空，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他手臂有些酸麻，才把最后一个药包敷在灵星后背上，缓缓地把他放在毛毯上，看了会儿灵星的睡颜，又包了一个药包敷在灵星右腿骨折的地方，期间时不时看看睡着的灵星会不会醒，包完后灵星也没有苏醒的迹象。

渊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小心翼翼地把石盅搬了出去，洗干净手，又回到灵星躺下的地方，一动不动凝视灵星的睡颜，像是要看透灵星的灵魂。

山谷间烟岚云岫，瀑布烟波浩渺，一泻铿锵顿挫的水花声。

光蓂花照亮山环水抱的小木屋，驱散举目千里的灰暗。

灵星再次醒过来已经是当天傍晚，这一觉睡了五个时辰，醒来精神抖擞。

他醒后没有看到渊在屋内，便自顾自地去小水潭洗澡。

天际的颜色从灰暗变成了深灰，就像蒙上了一层灰黑的轻纱，又不像真正的黑夜漆黑一团，视野内的一切事物依然可见，然而这种沉郁看不到阳光的天色待久了难免让人心里压抑。

如果说一个人，经历了阳光灿烂的世界，就会像灵星，哪怕他是失忆的情况，也会生出茫然四顾的绝望感。

放眼望去，整片山谷，只有铿将有力的瀑布声日夜不停地喧哗。光蓂花照亮的地方像被施了魔咒，任何魔兽都无法靠近，这才有了现在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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