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2）

[我到了]

[我也到了，你在哪？]

消息刚发出去，裴景就看到了道那边的于危。对方显然也看到了他，带着和煦的笑，朝他挥手。

[我这就过去]

等下一个绿灯，裴景走到了对面。

今天于危没有穿衬衫，里面套了件看起来手感很好的米色毛衣，外面是驼灰色的风衣，加上银边的眼镜，看起来很舒服。

上午的日光很好，于危的脸微微发红。

“我们走吧。”

日光沐浴碎石地，砖石的细缝间还有些深色的水迹，晚间下了点小雨，于危还曾担心天气不好，可现在就连屋檐下挂着的水珠都显得漂亮，这是最好的上午。

待点餐完毕，服务生挂着微笑说道：“这份双人套餐会额外附赠一份甜品，祝您用餐愉快。”

“谢谢。”

虽然于危挑选到这家餐厅实属巧合，但这是个成功的决定。这家餐厅口碑不错，也正好符合裴景的口味。

也许是因为满足了口舌之欲，裴景的心情要好上很多。

“你怎么不说话？”裴景问道。虽然是于危请他吃饭，但从开始他就几乎没有出什么声，相比于平常也过于安静。

于危两根手指揉了揉眉心，头微微侧过，手巧妙的挡住了眼睛，唇线抿直。

“我……”

“其实想过要说些什么，比如菜肴味道是否可口，或者其他什么事，好让这段时间不那么尴尬。”

于危好像很艰难地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从眼镜下面穿过，捂住了眼睛，好像这样可以让他好过一点。

“但我现在可能有些，紧张……这还是第一次不在酒吧见面。”

紧张到大脑空白，看到他的脸就发愣，顶着个呆瓜头，嚼着打结的舌，好像存在了很久的喜欢就快要从抿紧的唇缝里溜出，被牙齿将将拦下。

一安静下来连手脚都不知如何安放。

笨拙得让自己懊恼。

裴景闻言拿起勺子，默默舀起甜品上的奶油，看它塌下一角。

比于危能说会道的人裴景见过太多了。两片沾了迷香和蜜的唇瓣开开合合，像是捕蛛网，有误入的小虫肯定会一头扎进里面，还会以为自己撞入了温暖的蛹巢，心甘情愿在里面停止呼吸。

裴景的脸颊慢半拍地攀起热度，但他从旁边玻璃的反光上看，自己面色还是如常。

紧张好像会传染，有一种奇妙的东西在小小一方桌子上蔓延开来。

“怎么像个纯情的小男生一样。”裴景带着一丝不知何意的笑微微低下头，一只手撑在桌上微微托住下巴，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下勾弄着衣边。

于危把藏着的脸从手下露出来，看着裴景的眼睛。

“我确实很纯情。”这个形容虽然没有问题，这么正经地说出来却隐隐地惹人发笑，安到于危身上尤其如此。

裴景暗暗沉了几口气按住没笑，才问道:“你可别跟我说你没谈过恋爱。”现在的孩子，早恋都不是怪事了，于危怎么也不至于吧。

于危梗了一下，没出声。

裴景被这无声的回答镇住了，半响啊了一声，完后又觉得不太妥当。

多大个概率，被自己撞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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