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2)
徐漫漫进房间的时候,房间的床上被子鼓成一个小团。
她轻轻凑过去看,被子里白砚正在玩手机。
她叹了口气,小声说道,“白砚,你别看手机了,起床吃饭吧。”
白砚把手机盖在被子上,坐了起来,揉揉眼睛,“我不想吃,你自己吃吧。”
徐漫漫看着自己精挑细选的全是白砚爱吃的晚餐,要是在往日,自己肯定要对对方的任性非常气愤的大呼小叫外加装模作样的拳打脚踢,可现在内心却是担忧纠结交织。
她不敢随便说什么,怕说错话白砚心里难过。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再住两天吧,剧组都同意了。”徐漫漫赶紧劝道。
“别了吧。”白砚瘫倒枕头上,“我又没怎么样,家里又不是没床。“
“怎么没受伤!”徐漫漫特别生气,削得长长的苹果皮咔嚓一声断掉。
“姐姐…我又没被马踩着,就是扭到了脚,还是被吓的,这医院能看出啥花吗。”白砚无语道。
“那也是受伤了。”徐漫漫油盐不进,态度强硬。
“…还是赶紧出院吧,再不出院,我的黑粉就要开始黑我浪费公共社会资源了。”
徐漫漫看着对方看似轻描淡写的语气,又软了下来,“你别再看那些评论了,网上这种人多了去了,都是幸灾乐祸的神经病。”
白砚轻轻点两下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安慰道。
过了会儿徐漫漫又纠结道,“要不还是跟顾总说一下吧…”
“说什么说。”已经快要缩回被子的白砚又冒出半个脑袋,瞪着徐漫漫警告道,“谁给你发工资啊?你敢偷偷跟他说我就扣你奖金。”
两边都是不好惹的主,徐漫漫夹在中间,两边不是人,苦不堪言。
得到徐漫漫委屈的保证的白砚又缩回了被子里,轻飘飘挥挥手让徐漫漫赶紧走。
“你快走吧,我要再睡会儿。”
过了一会,被子里的白砚听到轻微的关门声,他在被子里打开手机,鼻息打在手机屏幕上形成水雾,他吸了吸鼻子,又习惯性地刷了起来。
白砚这几天的流量都快赶上自己最红的那段时间了。
但是是被挂在各个墙头上带着醒目的红色“hot”字样黑起来的。
起因是几篇图文长微博,以一副“我知道超多内幕”的口吻扒整个《一步》剧组,说《一步》剧组里有些艺人遭受不公正待遇,不仅一开始角色被抢,就连在剧组里也因为某些艺人的所谓后台而在剧组的行程被延期,因为对方经常擅自更改自己的戏份行程,在剧组中也是疯狂抱番位靠前的艺人的大腿云云。
言辞犀利语言暧昧,然而只要稍微了解了这部剧经常刷下娱乐圈微博的网友,这篇文章几乎就像是点名道姓一般了。
当头扣下来的几口锅砸的白砚一脸懵逼,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都被脑洞成这样靠金主上位耀武扬威整个剧组横着走的形象了。
更关键的是他却是被踩中一半内幕,因为他确实是有金主。只不过金主不是像他们想象的那样肥头大耳的糟老头子罢了。
微博经过疯狂转发后达到惊人的阅读量,剧组因为这样的原因未播先火,几乎就任由其继续发酵。
而白砚几乎是被幸灾乐祸闲着没事的网友给拉出来谁都来说道两句。
白砚在这些评论里几乎得到了一个全新的自我,要不是他就是本人,他都要以为那些生动形象的爆料是真的了。
披着一层皮的网络,获得快感和行凶的成本低的可怕。他往往是最没有底线和撕开伪装的地方。
白砚坠马那天,万幸没有被马踩到,工作人员也及时赶到,可是毕竟是从马上坠落,还是被立刻送到了医院,剧组也说让白砚好好休息。
第二天的时候网上就出了一段视频,是许容在坠马那天晚上开的一个直播。
他在视频里抱怨说拍马上的戏很危险,还差点摔下了马,剧组也没人管他,现在因为这个事还有戏份的形成总是被移来移去给弄得发烧了,可是有的艺人又请假了,自己还跟对方有对手戏,只能在剧组里拖着。
白砚简直无语到翻白眼,心想对方怎么这么喜欢搞恶毒男配的戏份。
网上简直要把白砚给黑的天翻地覆,许容的粉丝一副自家宝宝受了委屈在白砚的微博下面鸣不平,讥讽白砚这种没有艺德的艺人赶紧退出娱乐圈吧。
对方抢先一步的发声让局势彻底被动了,剧组不愿意发声,白砚这个时候就算发声明说自己坠马了在医院也只会让整个局面更加被动。
人家前面刚说自己差点摔下马受伤,你后脚就坠马趟医院了?就算是申辩也有点创意啊,而且这样不也坐实了自己就是请假离开剧组,还拖得人家生病还要在剧组。
盛舟气的要死地给自己发微信,说要到网上怼他们,白砚赶紧给他权下来,油盐不进的网友只会说白砚着大腿抱的真牢靠,还把形象完美的盛舟给拖下水,到时候又惹得盛舟粉过来说我们不约。
自己可不能成为对方精致男孩的一点污点。
白砚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顾行之。
他莫名的不想让对方知道这些。
即使这些都不是真的,这些评论也开着恶毒的花,黏在白砚的身上,让他觉得难堪。
这些事情让他觉得自己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磕磕绊绊的把手中的东西摔碎一路,捏着一脚看着顾行之给自己收拾烂摊子。
他一方面为顾行之一点点展现的蜕变而心中泛起涟漪,一方面又为自己还没有到头的一团乱麻的生活感到茫然。
像只被纠缠在一起的毛线缠住的小猫,可笑又可怜。
他为两个人身份现状的差异而产生迷茫。
这种感觉是陌生的,年少时节的喜欢总是纯粹又热烈的,只要互相喜欢,在一起是轻而易举的。
他那个时候可以任性地让顾行之一遍遍说喜欢自己,看对方假装淡定却泛红的脸,抱怨对方说话让人听不懂一点也不温柔。
因为那时候他们是学生,穿着一样的校服,坐在一起,手肘都能碰到,他们身份平等,位置恰当。
白砚被偏爱的有恃无恐,他知道顾行之的喜欢,接受他的爱意,但是又怕现在糟糕的自己和对方喜欢的自己相去甚远。
他觉得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白砚,顾行之喜欢的也不是现在这样的他。
他怕顾行之的离去,有接受对方包养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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