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高下（1/2）

当初的那本小说林暮看得并不十分详细，只知道大概的故事脉络，所以知道也就是这一天，京城里传出于尚书家的两位姑娘里，于清婉是个才艺出众的，而于歆然平平无奇。

所以，穿越过来的这几年里，当林暮被琴弦割伤手指的时候，被那令人头大的作诗几乎掏空身体的时候，那狗爬令人不忍直视的字逐渐变好的时候。她就想，一定要坚持下去。

这些东西赢的意义对林暮来说并不大，真正的意义在于不丢脸。

这一刻终究还是到来了，无论是女眷还是男眷都是看好戏的。

李绮兰不仅有些担忧，林暮虽然也学习了一些琴棋书画，可这几种里，她看起来并没有多么精通。

林暮目光落在了那位这么建议的人身上，很好，她记住她了。

清和长公主自然对于这些弯弯绕绕是清楚的，但是她也是个乐于看好戏的人，在无伤大雅的情况下，有些比试自然是更助兴的。

李绮兰立时就要站起来为林暮说话，但没想到她的手蓦地被林暮按住，她朝李绮兰淡淡一笑：“娘，别担心。”

如果说无论如何都会被卷入的话，那么即便结果注定是不好的，她也不会怯场。

在此之前，碧宸园里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同另外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已经立在屏风后面多时。老人抚须笑道：“平婉定是不知道我也来凑凑热闹。只是，委屈你陪我来了。”

男人微微颔首：“老师言重。”

他们入场的时候，恰逢于清婉弾的那首曲子，顿时都驻足在屏风后听着。过了一会儿，又轮到了这样的场面。老人抚摸着胡须若有所思，同时一名青衣小厮来到他们的身旁，男人微微侧头，那青衣小厮附在他耳旁说了几句话。

男人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只不过老人也察觉到了，转过头来笑道：“你平日就有那么多事要忙，陪我这个糟老头子来这里，又耽误了吧。”

“既是老师吩咐，无有不从。”

老人却笑笑，挥了挥手：“罢了，罢了，朝政要紧，你还是去吧。”

男人拱手朝老人轻轻一拜，宽大的玄色衣袖轻轻摆动着，老人点点头，他便转身从容离去。

林暮摸着琴弦的时候，心里暗叹终究还是到了这一天。她坐下来，在众人的面前忽然闭上了眼睛。

凝神静气。

周围的人都窃窃私语起来，身后的于清婉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衣袖。她期待已久的一刻终于到来了，在自己的曲子之后，即便是再惊人的曲子也无法再次调动众人的心绪了，紧接着便听见了“铮”的一声，骤然一愣。

这不是上一世于歆然弾的曲子。

在众人都有些疲懒的时候，忽然听见了“铮”的一声极为清越的琴声。紧接着，不疾不徐再次几声铮，仿佛一下子将人带入了幽静的夜色里，倾泻而出的琴音溶溶如荷塘绿水，在那个幽静的夏夜，岸边潮湿的水汽里时不时传来一阵蝉鸣声。

如削葱根一样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拨弄着，抚琴的人亦似乎完全沉静下来，带得众人也安静下来，凝神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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