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此情至深1（1/2）

“这是我调制的补养品，绵婆婆只需按时服用，必无大碍。”鹤承期将几包补药，递给了老人。

“你给老身诊息的模样，倒真像是个医师。”软绵绵如一团白棉花的老奶奶，点着头，慈祥地笑着。

鹤承期听她这样讲，也笑了：“我从未作过医师，也未研究过药理、病理。现在根据自己的修行经验，制作补品，既可帮助其他修行者保养身体，又让我有了当医师的体验，这可不是一举两得吗？”

“是啊。承期头子啊，是个了不得的人物。”绵婆婆说着，站起了身。

鹤承期反射般地伸手去扶老人。而慈祥的老者，也很习惯地接受了他的照顾。

其实，鹤承期和老人初识之时，两人之间的关系并非如此。

那时，老者还很年轻，对于近万岁的鹤承期来说，她还根本是个孩子。面对那样一个年轻活泼、经历旺盛的孩子，鹤承期眼中，自然充满了长辈般的关怀。

事实上，对所有初到鹤承期麾下的“山贼”来说，这位前辈，都有着相似的长辈感。而随着时间推移，这种关系便会慢慢改变。数十年过去，他们开始视他如兄弟，几百年过去，他们反倒觉得，自己年纪远远大过他，看着他，就像在看着一个年轻人。

而对于这一切，鹤承期则是处理得自然而然，以至于关系虽在无形中变化，却没有人会感觉丝毫不适。或许，他能做到如此，也是源于陌免早年对他的影响。

绵婆婆走后，鹤承期合上了竹楼的门，沉声道：“即便有补品维持，她的状况，也仍在渐渐变差。”

“绵婆婆已有四百岁年纪。”陌免的声音传来。

此时，他背靠楼梯扶手，向下看着。方才绵婆婆离开时，他刚从房间中走出来。

“若能保持这般状况，她尚可在世间度过六七十载。那对普通人而言，已是可望而不可即了。”

“的确如此。”

一语一应，一应一答，依旧平静而自然，其中并无纠结、遗憾或是哀叹。

生老病死，本就是世间常理、自然之道。

万年来，鹤承期平和地面对着许多的生生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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