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协议（2/2）

第一次被郑主任主动叫去办公室，张媛媛有点忐忑。

她在进门之前，猜的是和一个多月前庄溪澈找她问的那件事有关，但从没想过会把自己也牵扯进事情本身。

没想到进门之后，首先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张保密协议。

事情一下子就变复杂了。

虽然脚骨都在郑恬的注视下控制不住地发软，张媛媛还是硬着头皮问道：“主任，我可以先了解这次的任务详情吗？”

“可以，”郑恬用两只手指拈起签字笔，递给她，“但保密协议必须要签。”

“……我明白了，不会让主任难做的。”

张媛媛接过笔，等待下文。

“长话没法短说，我从头说起。”郑恬喝了一大口黑咖啡，勉强提起她因为两天没怎么睡而有些支撑不住的精神，继续说，“整件事的开端，应该是你去完成扫尾工作的那个任务。城南公园门口的主干道当天发生了一起车祸，车上23个孩子无一幸免。碰巧那天是七月初一，鬼门打开，为了保护那些孩子的阴魂，异管委派人去收魂。”

脑中回想起庄溪澈去找她那天的一问三不知，张媛媛脱口问道：“收魂的人是谁？”顿了顿，又补上一句，“……我会签保密协议的。”

“梁硕。”郑恬没介意，顺嘴回答了她的问题，然后继续说，“那天晚上在城南公园出现的编制外异能人，我第二天就让庄溪澈去调查了，他应该也去找你问过情况。查下来情况如何，他还没来我这里汇报，但是十天后……”

说到这里，郑恬收住声。不是刻意制造停顿，而是保密协议也无法让郑恬彻底信任张媛媛。

犹疑了两秒，她把话说完：“他体内的识别信息消失了，也就是说，他现在是编制外异能人，异管委应当尽快通缉。”

听到这里，张媛媛心想，难道是要我去抓庄溪澈吗？我可抓不住庄大师唯一的亲传弟子……

可保密协议又让她觉得违和，只能听郑恬往下讲。

“申城异管委有权限查阅人员登记的只有我，我把这个消息压到了现在。”郑恬说，“我只能做到这个地步，私下和编制外异能人会面是不可能的——尤其钱会长上周来了这里，现在不知道他人还在不在。”

张媛媛终于听懂了。郑恬是要包庇，或者说保护庄溪澈。而在他俩彼此间无法直接联系的时候，她就是桥梁。

郑恬从张媛媛的表情上知道自己已经不用再说下去了，于是又喝了口咖啡，点点桌上的保密协议。

张媛媛果断签上自己的名字。

郑恬从抽屉里拿出一只微型通讯器，说：“有关庄溪澈的消息通过这个联系，其他任务你正常走流程就行。万事小心，别被人注意到。”

张媛媛点点头，又问：“那我现在就去找他吗？”

“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上次加了微信。”

郑恬说：“那就尽快联系上他，今天我说的话也都告诉他。哦对了，再帮我跑一趟档案室，让陈骁骁把梁硕的个人档案调给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