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坦白(1/2)
殷言带林然来到早餐店,抬表一看,才六点,商场根本不可能开门,而蒋川的那件红大衣太骚,殷言最后还是让林然穿了自己的黑夹克。
他身上的毛衣是殷言离家之前穿的,虽说那时就已经比林然高出半个头,但挽起袖子勉强能穿。黑色的运动裤也是挽了裤腿才穿上的,腰间系了条腰带,这才没掉。现在套了件夹克,总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好在林然长得貌美,活生生的衣架子。
早餐铺里包子和粥一端上桌子,林然起先还好奇地看了看,手握起包子咬下第一口后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连殷言都愣了半天。之前也问过林然,他在海底都吃些什么,林然回他:在海底除了鱼就没有别的可以吃的了。殷言默然。
其实这也不怪林然,昨天就中午吃了一顿,晚上到了A市后,殷言连饭都没带他吃就去见了殷家,回来他已经睡了,也就没吃成。
殷言也想起来了,不免有些愧疚,声音也放柔了不少,让他慢点吃。
等两人吃完了饭,殷言开车带他去找蒋川。
想要在这么大个城市里找到血珠可不是易事,即使林然能隐约感受到血珠的气息,但也只有个东西南北的大概方向。而殷言离开这座城市已经有三年了,这三年城市的变化极大,有一瞬他自己都有些怀疑,自己是否曾经生活在这里。
所以只能找自己的发小,蒋川。
仍在睡梦中肆意纵情的蒋川还不知道,自己的好哥们儿已经惦记上他了。
昨晚送完殷言后他就去了酒吧,狂欢了一夜直到凌晨三点才回家,刚一碰到床就倒头睡去,连衣服都没脱。
钟表滴答才指到六点四十,门外传来熟悉的敲门声,是殷言那混蛋。
从小殷言的敲门声就从未变过,永远是标准的三声,咚咚咚。蒋川把脑袋放到软绵绵的枕头下期望殷言相信自己是不在家的,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小时候蒋川把殷言给坑了一次,殷言上门找他的时候他没敢开,结果殷言竟然把阳台的门给撬开了,然后揪住蒋川狠揍了一顿,顺便加上不给他开门的仇。那之后,蒋川给阳台换了个锁,没想到殷言能从各种地方进来,甚至有一次居然还从洗手间上离地面很高的窗户钻了进来。而无一例外,蒋川都被揍得很惨。自此,只要听到标准的敲门声,他都会不寒而栗,然后飞速跑去开门。
这次也不例外,蒋川只挣扎了三秒便晃着身子去开门,开门的时候人已是眩晕状态。
殷言对他的开门速度甚是满意,终于大发慈悲地放他回去多睡俩小时了。
等蒋川再次苏醒时,已是上午九点,他揉了揉因宿醉而疼痛的头,抬眼一看殷言正随手把玩他的珍藏品——变形金刚典藏版。
“啊啊啊——我操你妈!!殷言!给我放下!”蒋川瞪圆了眼竭嘶底里地怒吼,脚都没站稳就冲了上去。
殷言倒不在意,缓缓放在架子上,中途还假意没拿稳差点没摔地上。他满意地看着蒋川一脸肉痛地抚摸着珍藏,脚一抬坐在了床沿上。
“有个事儿要找你商量一下。”殷言打小就从未说过找人帮忙的话,最多也就是找人商量,蒋川对此嗤之以鼻,他总说,殷言自尊心太强,太傲,早晚要摔一跤才知道求人。
“哼哼,现在知道找我帮忙了?之前招呼不打就跑,连个信儿都没留,最后要不是我在那个小破镇子里找着你,指不定你还能记得我不?”男人敞着一身金色睡袍毫无遮掩之意,歪靠在床头斜睨过去,精瘦的腹部隐约显露。但殷言早已习以为常。两人从小一块儿长大,互相看了不知道有多少次,愣是擦不出火花来,大概是穿着一条裤子的兄弟情早已融入血中,深入骨髓了吧。
殷言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放入嘴中细细咀嚼,淡淡回道:“今晚我坐庄,叫上莫镇西和简放,还有,张以畅。”凤眼一弯,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脸别扭的人儿。
“叫他干嘛啊?又不熟……”
“呵,对,你们也就在床上熟。”殷言哂笑。
“你他妈滚!见天儿怼我!”蒋川气急败坏,捞起身边的枕头扔向他。
“得,不开玩笑了,麻溜儿起来,还有事儿。”正巧烟已嚼完,心情不错,他慢悠悠地起身朝门外走去,反手扔出个物什,随口说:“送你了。”
蒋川手一伸堪堪接住,低头一看,竟是一本相簿,每一张都是殷言在各地拍的景与物,精妙绝伦。
他的双眼溢出莹光,低笑着起身放到珍藏品旁边,珍惜地摸了两下。
心口不一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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