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上（1/2）

在无翼鸟还拥有翅膀的时候，振翅之间，瞬息万里。它曾翱翔在九天之上，也曾俯瞰过人间的万里河山，苍穹之中的迤逦极光不能令它驻步，泱泱山河之中的壮阔美景也没有让它回首。

它向着前方，向着那没有终点的前方。

执意飞行，不肯回首，绝不落下。

直到它失去了翅膀。

不知为何，在这种情况之下，木轻却想起了神话故事中的无翼鸟，迟迟没有动作。血落子在一边等得快无聊死了，催促道。

“喂，小木轻啊，你还在犹豫什么啊，这种机遇可是千载难逢的啊。”他穿着一袭红衣倚靠在墙边，百无聊赖，随口说着，“师父那个老混球难得有了点良心，记得还有你这么个倒霉缺的徒弟，还特地准备了这么个地儿。结果到头来，师父他难得靠谱了，你倒开始叽叽歪歪了。”

血落子向木轻走来，白嫩的足部赤裸着，走在嶙峋的石地上，没有任何的伤口和不适。一步一步，他来到了木轻的身前，伸手勾起了他的下巴，细细打量着。

“话说你怎么这幅表情啊，明明是天大的机缘还是这幅难过的样儿子。莫非……”血落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看了看远处已经没有任何意识的木瑜上人，“可是也不像啊，如果你们俩真有一腿，那么这家伙的嗜好有点独特啊。”

木轻知道血落子是什么意思，木瑜上人是天月山的天才，二十筑基，八十结丹。现在才刚刚一百二十岁左右，已经成为天月山掌门看好的接班人，容貌不过二十几许，气质温润，也算是正道中小有名气的美男子了。

至于木轻，与木瑜上人是同一届入的天月山，现在区区筑基中期，身份不过一个连外门掌事，还是没有实权的哪一类。现年同样一百二十岁左右，不过已经寿元将近，雪鬓霜鬟，垂垂老矣。

从天资、修为、身份、地位、容貌等各个角度来看，他们都不应该有任何的交际。这是两种不同的人，就应该远隔天堑。

木轻看着自己皴裂的双手，叹了一口气，回应道。

“血落子，你听说过无翼鸟的故事吗？”

“嗯？”血落子没有反应过来。

“百鸟不喜欢无翼鸟，因为它太过高傲，看不上身边那些满足于吃喝的同类。鸟儿尝试过于无翼鸟交流，但无翼鸟对百鸟不屑一顾，爱答不理。终于，在鸟儿在多次尝试与它交流反而被嘲讽，鸟儿们生气了。”

“鸟儿们找到了凤凰，它们叽叽喳喳地告着状，凤凰大人，凤凰大人。无翼鸟那家伙太不合群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凤凰大人，无翼鸟那家伙大言不惭说要飞到海的尽头，山的终点，这可是您都不敢说的啊。，无翼鸟说我们只会吃吃喝喝，凤凰大人，它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们。。”

“凤凰耐心地听完百鸟们告的状，缓缓地安抚道，每个鸟儿都有自己的追求，无翼鸟也有它自己想要的东西。但它想要的那个前方太过遥远了，而它的翅膀又太过脆弱，无法承载起那个前方。终于一天，无翼鸟将折翼，止步半途，沦落到肮脏的泥沼中，无法再次飞起。。”

木轻拿开血落子的手，有些颤颤巍巍地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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