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开始脱衣服（2/2）

快到厨房的时候林岁忽然疾走几步把茶盘放在料理台上，然后扒着冰冷的台子开始干呕。

等过去一阵后他又往厕所快步走去，跪在马桶面前，他把手指伸向喉咙深处，胃部剧烈灼烧，他终于干净利落地吐了出来。

晚上为了不让爷爷担心，他吃得有些多，本来想着散步能消食，结果又被人败了胃口恶心得不行。

林岁收拾了马桶，直接打开了花洒。

毛衣打湿后很重，重得拖着他往地狱沉。

他开始脱衣服。

一件，一件，又一件，一丝不挂。

身上还有陈最留下的深深浅浅的印子，像一朵朵不知廉耻的花。

花怎么就不知廉耻了？他笑着批判自己，没有谁比他更寡廉鲜耻了。

他没管厨房里的茶具，直接裹着浴袍缩到了被子里。

林岁觉得浑身都很疼，肌肉疼，胃也疼，他又开始剧烈的咳嗽，咳得似乎全身内脏都移了位，咳到心率加速喘不过气。

他又开始想干呕。

夜晚是难熬的，晚上的时间仿佛被拖慢了，一秒变成一分钟，日出好像是要过一辈子才会爬上他的眼睛。

林岁抱着被子，一次一次地念，无止无休地念。

他念。

“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争渡争渡，陈最不知归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