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他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刀（1/2）

手机铃声响了，林岁依旧把脑袋靠在落地窗上，没动。

他想起自己几乎没有犹豫问的那句“你知道我喜欢你，对吧”，其实算不上破罐子破摔，是因为他心里有一点判断和衡量，觉得可以一试。

而现在他心里还是有着那点判断和衡量，所以他没法问一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都是不需要问号的问法。

林岁看着窗外阴沉的天，试图找到几朵独行的云。

他现在脑子里总会很乱，过去和现实像相融的两种液体被混合在一起，有时候他实在没办法把其中一段挑出来。

就像今天早上那浅短的梦里，他还在座位上茫然地看着讲台屏幕上他无所安放的暗恋，闹钟响的时候很是惊异为什么自己就到了陈最的怀里。

哪个才是梦，他想了很久。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一开始他每天都会做梦，光怪陆离的有高空坠落，真实得很，现实的有锁幸的脸，苍白得像一具尸体。

再后来他也梦到过火灾，火很烫人。

他很久没做梦了，现在又开始做梦。

林岁穿好衣服，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

刚刚的电话是陈最打的，他不接，就续了一条短信。

“今晚去沈筱家，不回。”

你看，不接电话也是不能拒接这种信息的，电话不接可以改发短信，消息发了也不用管他收到没有，通知到了就当做能放心。

林岁没回消息，坐在沙发上一小口一小口地把牛奶咽了下去。

把杯子拿去厨房洗了，他又打开冰箱看了几眼，垒得整齐的矿泉水瓶和几捆面条看上去颇有些孤独。

林岁回房间收拾了一下被子，换好衣服准备走的时候发现玄关那里有一把新打好的钥匙。

他在玄关处站了一会儿，脸上看不出表情，最后伸手把钥匙握到了手里。

这一片小区绿化做得很好，空气里除了冬天凛冽的冷味，还有一点森林的气息。不过周边设施也算齐全，商场有，小市场也有。

市场里味道不好，腥味和泥泞交替，林岁把半边脸都埋到围巾里。

他买了一斤肉和一斤馄饨皮，肉没让店家绞碎，准备自己处理。

买齐东西一个来回也不过一个小时，林岁打算包一些馄饨然后用保鲜袋分装之后放到冰箱里，这样陈最有时候饿了就多了一项选择，不一定非得怼着面吃。

把肉剁碎成泥对现在的他来说其实有些为难，他已经很久没有碰刀了。

因为他会设想，如果割到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感觉。

手机又响，林岁手一抖，差点把菜板打翻。

是爷爷打来的，他冲了把手，点了免提。

爷爷中气十足：“大孙子！”

林岁清了清嗓子也大声“诶”了一句。

“今天下午我要去城东看我的老朋友，绪绪你去接一下，有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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