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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滴冰冷的水落在了谢奕瑕脸上。
脑袋里昏昏沉沉一跳一跳的发紧,额角上火辣辣的疼,脸上还干绷绷的,身上又酸又痛像给车子碾过。
谢奕瑕低哑的痛唔了一声,渐渐恢复了意识,他伸手在身边摸索着,冷不丁在草里按到一块石头,尖锐的刺痛一下子就让人清醒了。
谢奕瑕看着眼前嶙峋的石壁,大脑一片空白,懵住了。
他是……是……
是今天下课回东宫的路上,给……谢怀容,对!
给谢怀容这个熊孩子截过来御花园,然后这熊孩子指使人把他硬是驾进假山迷宫里了,七拐八绕之后把他迅速往一个洞里头一推,那两个小太监就撒丫子跑了。
好死不死,这一推让谢奕瑕一头撞石头上了,一下子昏过去了。
谢奕瑕伸手往脸上摸,果然有干掉的血迹,一路摸到额头上,疼得一抽,他打怀里找了块帕子出来,隔着布摸了摸,果然多了个口子,血倒是不流了。
谢奕瑕有点伤脑筋,自从他进学后一直很低调,就是不想惹什么麻烦,正好那些皇子也畏惧太子,固然知道他只是被庄帝“发配”到东宫,但碍于他到底是太子的嫡子,却也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但谢怀容有些不一样,他是江昭仪的儿子,比谢奕瑕还小点儿,才五岁,江昭义盛宠不弱,也把谢怀容宠得没样,庄帝睁只眼闭只眼。
谢怀容进学不久,也不晓得从哪里听说了谢奕瑕一个人住整个东宫,就回去闹着自己也要,他还不晓得东宫和太子意味着什么呢。这不,长这么大头一次被江昭仪打,就记恨上谢奕瑕了,有事没事找谢奕瑕麻烦,本来当他是小打小闹都不理会,没想到熊孩子这次居然搞了次大的,还带打手来绑架他。
要把这件事情解决掉,如果放任下去的话,会变得更麻烦,其他人会发现对他怎么样根本不用顾忌太子,但是解决的话,不能闹大,至少不能让庄帝知道……好烦,不宫斗行吗。
谢奕瑕用手帕捂着头,面无表情地抿了抿嘴,他扶着石壁站起身来,准备先寻摸出去,亏这迷宫倒不算太复杂。
出去迷宫后,谢奕瑕才发现,他不认识路。
皇宫里,中轴线上前朝三殿后宫三宫,以及东西六宫和御花园,西半宫是内务府和太后太妃的起居礼佛的宫殿和一个园子,东半宫前头是东宫以及东宫两边的御膳御茶御医御药房,后头是以前太上皇的居所和一个园子。
现在没有太上皇,太子也不住,东半宫基本就没什么贵人来,但地理位置良好,周边生活设施齐全,谢奕瑕对自身尴尬的身份有充分认知,只打算低调低调再低调,在东宫里苟到成年,等人把他放出宫里,所以长这么大,日常除了上课他就宅在东宫那一片,今是第一回来御花园,不认道。
而现在天已经黑透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宫里是“朝明夜寐”,此刻御花园里别说人影子,灯都没有,幸亏月亮挺大,不至于摸黑。
指望别人来找他是指望不上了,他还是自己挑个地方先走,等碰到人了问路回去吧。
夜色溶溶,谢奕瑕一手捂着头往前走,两道旁涌着浓雾,甚至漫过来没过脚面,但他似乎浑然未觉,只是一味地往前走。
突然,浓雾一下子散尽了,豁然露出了雾后的太液池,湖中波如碎金,浮花娉婷,影影绰绰能看见隔着水的亭子里有朦朦胧胧的亮,断续的丝竹声随风断续飘来。
数个高大太监与宫娥围着亭子侍立,倒不是有人幽会,谢奕瑕心里一松,总算是见到人了。
他从湖边上绕过去,心想可别被认成不轨之人给押住,但也知道这种情况实再很可能发生。
“站住!什么人?”一个太监喝住了他。
谢奕瑕在内心道了一个果然,站定在原地,微微抬起下颚,正要自报家门——“我是……”
可那太监下句话让谢奕瑕腿肚子一软差些给跪下去。
“竟敢冲撞太子,你可知罪?”
“是太子皇孙……”谢奕瑕整个愣住,嘴里却还下意识地把话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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