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2）

萧北渊出发前一天，王府里的所有人都忙前忙后收拾，恨不得整个王府都让他带过去。逐云和萧北安泪眼汪汪得拉着萧北渊说话，商柳一言不发地往箱子里塞东西，萧北渊安慰了两个小孩一通，转过身看见商柳手里拿着一件外衫出神。

“子清？”萧北渊走过去，站在商柳面前。

商柳闻言回过神，将外衫放回柜子里：“朔月城寒冷，这件太单薄了。”

萧北渊将人抱在怀里：“子清这些日子总是这么心不在焉，我已经不舍得走了。”

商柳笑容很浅：“又开始说胡话，好不容易求得皇上答应你去边关。”

其他人见状非常有眼色的退了出去，萧北渊将人拉到卧房床上：“累了就躺一会，你这几天夜里都没睡好，那些东西让下人们收拾就行。”

商柳摇摇头，然后靠在萧北渊胸前：“你要保重好自己。”

“我知道。”

商柳的眼圈已经红了：“要多听陆侯爷的话，不准逞英雄。”

“我知道。”

商柳吸了下鼻子：“一定要平安归来。”

“我会的。”

……

商柳将求来的平安符缝进了萧北渊内衫的胸口处，商柳从没做过针线活，针脚有些乱但是缝的细密。

清晨，萧北渊已经换上了铠甲，商柳睡得还很沉，昨夜他们两个人被即将离别的情绪影响，缠绵了大半宿，天快亮时才睡下。

萧北渊弯下腰在熟睡的那人唇上亲了亲，转身道：“乖宝，等我回来。”

另一面的顾远望犹豫了很久，还是来到了顾千影的门口。

顾千影察觉到门外有人影，拉开房门，就见到顾远望在他门口来回走：“有事？”

顾远望没回答，顾千影当他不存在，关上房门准备去找萧北渊。

身后，顾远望问：喂，你也要去打仗吗？”

“废话，当然会去。”顾千影见人还不走，“你还有事？”

顾远望将手中的一个小布包塞进顾千影怀里：“保护好自己，平安归来。”

顾千影看着布包里大大小小的药瓶和一个平安符，嘴角勾起一个带着暖意的笑容。

商柳醒过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有往日总爱把手脚缠在他身上的那个人，床的外侧仍然带着暖意，但是商柳只觉得有寒风呼拉拉灌入身体，抱紧被子只想汲取一丝暖意。

商柳身子不舒服不想起，迷迷糊糊想那人现在是不是已经出了京城，一路上是否还顺利，还有多久才能到朔月城？想完之后又暗暗嘲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才分别不到几个时辰，至于这样吗？

沿途的路并不好走，萧北渊还要验收各地的征兵，等他抵达朔月城已经是十天之后，大雪中，旌旗被吹得猎猎作响，萧北渊翻身下马，脸已经被寒风吹得麻木。

来接他的这些人见萧北渊冻得直哆嗦，内心都不禁开始鄙夷这些平日里锦衣玉食的贵族。陆荣心道，这个什么王爷脸比姑娘家还白还嫩，一看就是个不能吃苦的，说是来这里建功立业，我看就是想抢我们将军的功劳。我们将军苦守边关容易吗，还要被个毛头小子抢走功勋，真可怜。

军营里的这些人向来只崇拜英雄，像他这样半路来的，即使是挂着皇子和王爷的名头也没什么真的威望。萧北渊倒是并不在意这些，反正时日还长，迟早这些人都要心甘情愿对他俯首称臣，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十分“可怜”的陆予初在他的营帐里设下了酒宴迎接萧北渊，饮下一口军营了的烈酒，萧北渊的喉咙都被烧得火热，身体也逐渐恢复了暖意，他终于有了点活着的感觉。

萧北渊从小打到都没吃过什么苦，皱着眉道：“这里也太冷了。”

陆予初笑道：“过几天习惯就好了，我刚来的时候恨不得天天抱着火炉。”

萧北渊果然没过几天就适应了朔月城的寒冷，而且和军营里的很多人打成一片。萧北渊不像他们以为的那样不能吃苦，也没有王爷的架子，而且功夫居然还不错。就是王爷也着实太爱显摆了，成天拉着别人说他的王妃有多好多招人喜欢。

但是军营中实在太无聊，现在仗又没有彻底打起来，所以也有些人爱听萧北渊说这些，比如陆荣，萧北渊作为熟读自己几千本话本的人，编起故事信手拈来，唬得人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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