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程良看了一下这个楼盘的传单：小区叫东城山庄。在市中心。绿化面积大。学区房。

这几点一看就晓得肯定贵到不行。

程良往传单下面一看，只需50000一平

：）

还只需，呸，要不要脸。

售楼处就靠着楼盘，程良环顾了一下四周，绿化真的很好，两幢楼之间的间距的确很大，而且有大片的绿植，最少15年的香樟，可以保证这个小区一年四季都可以从窗台看到绿色。灌木从挺多，不是剪的整整齐齐的，而是生长的有些随意，人行道是深灰色，结合于有铁艺的路灯整个给人一种幽静的感觉。尽管是在市中心，也会留给住户一个可以远离喧嚣的空间。

设计者可能是这么想的，但是真正入住之后是不是这样，只有住户自己知道。不过呢，程良观察到一个细节，小区最边缘的地方植物非常多，可能有隔音的效果而且还可以净化空气，可见，设计者真的是很用心。

程良看到小区的种种，回想到自己住的地方。长叹一口气，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可怕呢。

就像同样的工作一天，他就得站着，站一小时歇一小时，累成狗拿着120一天的工资，而有些人就可以吹着空调，穿着西装在里面和客户侃侃而谈，动动嘴皮子就可以拿着怎么也得有150的底薪外加提成啊，重点还有别的什么五险一金什么的。

就比如那群刚刚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人，看起来都是公司的高层，那个一眼看上去是老板的人已经年逾五十，头发有些花白，衣衫整洁，并不是程良印象中那些大款的样子，地中海，大肚腩。他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他旁边站着两三个年纪轻一些的，那个侧面……有点眼熟……那个人好像是孙涵的表哥。

因为场合并不是特别正式的原因，顾景将衬衫的袖口挽到了肘处，扣子老老实实地扣到了最上面一颗。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露出温和的微笑。

就在程良大脑放空发着呆的时候，顾景已经走到了他面前，程良一个激灵，赶快收回自己的视线，将目光集中在眼前的这个人身上，顾景比程良高，他微微抬起头看了顾景一眼，有种莫名的紧张感袭遍了全身，不知是不是来源于工作不专心被老大抓包。原本程良条件反射地双眼向下瞥了一下，又重新直视顾景的双眸，脑海里想的是气势上不能怂。

“你过来一趟。还有你也来一下。”顾景收起脸上的笑意，又点了另一个特勤。

程良跟在他后面，心里是有些不满的，自己干的是特勤，又不是打杂的。

顾景在前面领着路，带着程良从边缘的地方走过大厅，程良走过大厅就觉得实在是太舒服了，太阳已经出来了，温度飙升，这儿六月的天气简直让人莫名其妙，之前刚来的时候还有点小凉，现在身上已经有些黏黏的了，额头上也有了一点小汗粒，能凉快一会儿是一会儿。程良悄咪咪地放慢了脚步，想在空调房里多待一会。

顾景打开了一个隐蔽的门，里面七七八八的什么的都有，地上找个落脚的地方都略难，杂物间，鉴定完毕。

程良靠着门框，懒得走进去，双手交叉抱胸，一条腿支撑着自己，另一条腿曲着不着劲，一脸“你要干啥，就说吧”的表情。

“人手有点不够，帮忙把这些支架和抬到门口，撑起来。还有这几袋传单，也麻烦一下。”顾景微微一笑，有些抱歉地说。

程良重新站好，走过去抱起要支撑广告要用的支架，都是铁家伙，不怎么轻，但也谈不上有多重，他抱着两三个支架，就往门外走，有个支架的螺丝钉有些松了，程良没走几步，支架的一部分就掉了下来，顾景伸手帮他捡了起来，顺手拿了广告和几袋传单，走在了程良的旁边。

原来顾景带着两个特勤的队形变成了顾景和程良两个人并列的队形，程良并不是什么自然熟的人，本就准备一直沉默下去，但是他突然想到上次在警局，就想谢谢他一下，如果他是孙涵表哥的话，就草草看过两眼还真是没法确定。

“请问你是孙涵的表哥吗？”

“嗯。”

“那天在警局里谢了啊。”

“举手之劳。”顾景面不改色。

哦，这就结束了。尬聊结束。

“程良？”顾景突然喊程良的名字。

“嗯？”

“你……”为什么会周末来打工。顾景硬生生地把问题咽进了肚子，他想起了在警局里的场景，觉得程良一定有他的理由，便改口，“你们多少钱一天？”

“一百二。”

“找中介的？”

“对啊，不然还自己一家一家问啊。”程良没好气地看了顾景一眼，就你们这些月入随随便便就上万的人，哪里懂得我这个穷人的苦逼啊。

“你们中介费挺高啊，三十。感情收了你们百分之二十。”顾景云淡风轻道。

“哎呦卧槽，不要碧莲。收了三十哔都没给老子哔一声，我在这累死累活拿个一百五，他那边几个电话就三十，啊呸……”程良扯着嗓子就骂开了，因为是公共场合，稍微收敛了那么一点点，要是那个中介的脸放在他的面前，他一定上去一脚踩他脸。

“噗。”顾景轻轻笑了一声，弯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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