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2）

程良知道他要问什么，他回答：“还有半个月就是我生日了。”

“没有了抚养费……”程裕成看起来很苦恼。

“我可以赚，我找到工作了。”程良一眼看透他所担心的。

“一定要好好学习，过两年我就出去了，不要想着靠不上大学就不会给我增加负担了。”程良垂下眼睑，眼睛看向一边。

似乎所有的父亲都能够一眼看透自己的孩子在想些什么，每次程良来探视他的时候，他都会问一下程良的期末成绩或者是什么，程良如实回答。

时而是数学好的出奇，时而又是英语，程裕成才不相信程良会时而数学好时而英语好，要偏科也不是间接性的，要偏就只偏一门。

程裕成也不说破，程良似乎也没有意识到。

“我没有。”程良底气不足地反驳。

程裕成没有再回答什么，他很内疚，明明在程良这个年纪是应该家长陪伴，为他们的高三而做好后勤的，而不是让程良自己为自己的生活而操劳担心自己明天吃什么，明天自己会住在哪里。

“嗯，在里面还好吧。”程良没有开口叫“爸”，或许是因为多年没见真的有生疏吧。

“挺好的，还行吧。最近可以减刑，可以提前出去了。”

“嗯。”程良总是喜怒不形于色，其实他的心里真的开心，自己马上就不是一个人，有老爹和他一起了。

一旁痛哭着相见的人们现在已经稍有缓和，孩子睁着大眼睛生疏地看着爸爸。

在监狱里，似乎所有人都是一样的，犯罪的理由，进监狱之前的光辉荣誉全部都洗涤干净，监狱是一个可怕的地方也是一个令人敬畏的地方，这里可以让人好好反省自己，也可以学到些东西，可是于程良来说，他并不认可，他觉得有些人根本不该在这里，或许这个有些人并不真的是“有些人”但至少有个“老爹”。

探视时间快要到了，程裕成最终还是老话长谈：“程良，你好好学习，真的，不要耽误了你自己。”

程良没吱声，也没有点头，或许是千言万语只丢下一句：“照顾好自己。”

再见，老爹。

等你回家。

程良走出了监狱，坐上了公交，顺路就去了东城山庄的售楼处，想问问暑期工的问题，自己真的要努力工作了，马上生日就要到了，抚养费就要没有了，房租还有一个月，房租以后还要自己交，肩上的担子真是又重了。

已经快到顾景下班的时间了，程良想着去找他一下，问问工作的事情。

程良不想麻烦顾景，但是顾景于他而言又像是稻草一样。

一般暑期是售楼的高峰期，所以不是周末，人也不少。

程良看了看时间，一会儿就下班了，程良就坐在门口的位子上等顾景下班

前台的小姐走过来问他：“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不用，等一会就好。”

到了下班的时间，顾景踩着点就下了楼：“程良？”

“顾总监再见。”前台小姐笑得有些腼腆。

顾景朝前台小姐点了点头，径直走向了程良：“怎么了？”

“那个……这里招暑期工吗？”程良站起来，有些为难地开口。

“招，暑期是高峰期，话务员和特勤都要……坐车，走。”

顾景往门外走，程良跟在后面。

“我觉得话务员比较好，虽然工资比特勤少了10块，但是可以吹空调，可以睡个懒觉，有位子坐，不累。”顾景帮程良认真分析了一下。

“特勤吧，钱多。”程良毫不犹豫。

“多不了多少。”

“缺钱。”

顾景皱了皱眉，没再说什么，他不想问，他怕戳到程良的痛处。

天气在转热，如果是特勤的话，真的是很累，要在门口站着，虽说有一小小小小的屋子，但是没空调，一般人也就干个一天两天，毕业生赚点钱玩。

程良怕热的，选特勤的工作也是迫不得已，一天可以多10块，一个月就是300，两个月就是600。多了600块，600块可以干什么，考虑到上学的问题，不能租离学校太远的，所以说现在的这个是最好的，房东他认识可以便宜一点，尽管这样一个月也要1000，房间也很小30平，对于程良来说绰绰有余，一张床，一个厕所间，没有弄厨房，柜子什么的也是很旧的，程良二手市场淘的，几十块钱搞定。

房间挺随意的，他一个人住也够了，就希望他自己能早点毕业工作，大学要很多学费，他怕他付不起也读不起。

程裕成的话，他一点也没听进去。

顾景看到程良像有心事，估计是钱的事情，似乎有些迫切。

两个人都各怀心事地走到了车站，654到了。

程良在与顾景见了个面之后就在东城山庄干活了，每天的衣服都像是水洗过一样，汗就不管不顾地往下流，程良就随着汗流，他只管今天赚了多少，花了多少，剩下多少可以存多少，还需要多少。

偶尔可以在654上看见顾景，两人打个招呼便不再多言。

在程良忙活了半个月的时候，发生了件事，让程良后悔当时自己为什么不安安静静地当个话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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