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2）

见过那么那么多美好的黎昕，最后定格在脑海里的却是眼睛里的光再也掩不住失落的黎昕。回忆的泡泡旋转着，最终化为一地泡沫。哲彦终于忍不住眼泪，蹲在地上像孩子一样大哭起来。

哲彦撒干眼泪时，天色很晚了，黎昕还是没有回来。或许他们之间缺少的，本就不是装作相安无事的告别。像是在逃避般，哲彦匆匆留下简讯，离开了他们的家。

灯熄了。只余下走道里一盏橙黄的夜灯，是他们为晚归的家人点亮的光。

黎昕不愿意分开，可他给不了哲彦安稳，允不了哲彦将来，甚至留不住原来简单但快乐的生活。他用什么乞求哲彦留下来呢。

长椅上，压抑多时的男人崩溃痛哭。

结婚近三十年，黎父没有对黎母说过一句重话。这次黎昕和哲彦的事，却使两人有了很大的分歧。黎父始终认为，黎昕早已成年，工作上社会生活中不是没经历过风浪，感情的事情更是无需父母插手。黎父是真心喜欢哲彦这孩子，善良单纯，又一心对哲彦好。就算黎昕真的找了个女孩子，也很难比过哲彦。黎母出院有一阵了，黎昕都没回家看看。两边都僵着不退让。黎父为他们发愁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哪能真淡了关系，便借着自己生日的机会，让黎昕带哲彦回来一起给自己这老人家过过生日，黎母这里他也会帮忙劝着，当回和事佬。黎昕没有出开心的样子，只是简短地应了一声，说周末会带着礼物回家。

“两孩子能走那么多年也不容易，这回你住院哲彦这孩子也孝顺得很，你也别再插手他们的事了，让他俩好好过吧。”黎父搂了搂黎母的肩，黎母从小宠着黎昕，黎昕这么大了还总将他当成孩子，事事都操着心。

“我怕黎昕将来后悔啊，他们现在年轻，什么都不怕，可以后呢。又没有孩子，不能结婚，说散就散了，他老了可怎么办呢。"那日黎昕摔了门走了，黎母赔着脸向瑛媛母子道歉，心中恼怒又失望。但过了这么久没有黎昕的消息，她又开始担心。眼泪止不住往外流，黎父拿着纸巾为她擦眼泪。她已不像年轻时那样一颦一笑皆成佳话，但垂着眼帘忍着泪时，依然是当初让他想保护的女孩模样。黎父轻轻叹了口气，“这次我把哲彦也叫来了，咱们不为难他们了好不好。让他们过自己的日子，我空了带你出去走走，咱们也过咱们的”。

“其他事我都可以听你的，但他俩的事我不可能让步。”黎母哭得肩膀细细地抖，黎父无法，“好好好，那你别再给人哲彦甩脸色，咱好好吃顿饭，当给我过生日了行吗”。

“行”，黎母应得小小声，黎父也小小力捏了捏她的后颈。

周六黎昕回来时，黎父黎母都吓了一跳。其实黎母生病那段时间黎昕就瘦了很多，但没有这样夸张，弱不胜衣的样子。原本合身的衬衣宽松地挂在身上。黎母一看就急了，“怎么瘦了这么多呀，你们说要好好过日子就是这样过的？”。黎父看了看黎昕身后，“哲彦呢，没和你一起回来？”

“嗯，哲彦有事回家了”，黎昕慢吞吞地换鞋往里走。

黎母冲黎父使了个眼色，两人心里都猜到了八九分。

“吵架了？”黎母给黎昕倒了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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