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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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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垣那晚同沈寒枝见完面后,又昏昏沉沉地走回宴厅,看着人们觥筹交错,只觉得今夜不过是个光怪陆离的梦境,再怎样荒诞,明日依旧会恢复如常。

第二日,顾氏父子请辞,沈寒枝与父母一同于门口相送,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仍唤他“顾家哥哥”,好似昨夜当真只是一场醉梦。顾垣骑在马背上,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发觉沈寒枝仍站在沈季和周未容的身后,上面高悬着沈府的真金字匾。

沈寒枝见顾垣回头,又向他挥了挥手。

顾垣忽生感慨,沈寒枝生来取名上就受了父母往事束缚,沈家嫡子无论再如何成就,恐怕也一辈子也要活在父母影子下了。

可惜顾垣从不会对别人上心太久,很快,这一点微不足道的感慨就踏碎在哒哒马蹄间。

一年转瞬即过,再度听起沈寒枝这三个字,却是在父亲与方采南等好友的酒会上了。顾垣本是听仆人说方庄两位前辈到访,想去打个招呼,走到厢房才发现房门紧闭,连仆人都遣散开来。顾垣一时好奇,便跃上房梁揭了瓦片偷看。

只见下面方采南眯眼问道:“顾贤弟,那沈家的葬礼,你去么?”

“自然是要去的,”顾岑业答道“可怜沈先生中年丧妻丧子,唉,怎会有如此祸事?”

说罢,顾岑业装模作样地以袖拭去几滴并不存在的眼泪,面上一阵悲凉之意。

庄来鸿亦叹息一声:“也不知是什么病,竟如此蛮横,一夕之间夺去两人性命。”

方采南看了桌上二人面色戚戚,忽压低了声音,话语玩味:“你们真以为沈家母子是病死的?”

顾岑业脸色一变,也学着方采南的样子凑近了些,轻声道:“此话怎讲?”

方采南有意卖个关子,不慌不忙地为自己续了杯酒,又一饮而尽:“旁的不说,最擅药石的武陵周家岂会眼看着自家独女和外孙因病死去?”

“不是说病得突然,还未来得及向周家禀报,人便去了么?”庄来鸿疑问道。

“那是唬旁人的。”方采南轻哼一声,翻了翻白眼“二位贤弟有所不知,愚兄家中管家有一远方亲戚,原是在沈府内院伺候的,近日却领了笔赏钱回家了。”

说完,方采南又扫了一眼桌上人的表情,才继续说道:“那亲戚是个嘴巴没门的,有次和管家喝酒上了头,才说是沈家少爷沈寒枝杀死了母亲周未容,沈季一气之下又当场斩下了那不孝子的头颅。”

庄来鸿惊呼一声:“这怎么可能?!”

顾岑业也笑着为自己添了杯酒:“看来方兄是真醉了。”

方采南也不恼,捋须大笑,又与顾岑业碰杯:“说到底,不过是个下人的醉酒话,今日兄弟几个酒会上拿来逗趣而已,大家伙可不、都醉了么?”

顾垣看着他爹将酒饮下,心知顾岑业是信了几分的,想了想,还是将瓦片放回原处,轻手轻脚离去了。

又过了一阵子,酒肆说书人换了新故事,同样是英雄红颜,不过换上了他人姓名。偶有听到说书人还愿说这个故事的,结局却是沈季妻子死后,没过多久便将一直居住在别处宅子的王姨娘和沈家二少爷沈玉阙接回了主宅。

旧时多少情深,也不过如此了。

月盈月亏,沈家十多年的辉煌终没,之后顾家声势渐长,依稀赶上沈家当年的气派,而顾垣也成为了江湖鼎鼎有名的青年才俊,早将沈寒枝此人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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