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2)
顾垣和蓟乐心一同用过晚膳,忽然瞧见蓟乐心的手帕上绣着兰花,于是笑着打趣:“这是姑娘送的?”
他本是开玩笑,不想蓟乐心却红了脸颊:“是我府里的侍女绣给我的,你别想多,免得败坏人家姑娘的名声。”
此话一出,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顾垣免不得多看几眼那手帕,绣工的确不错,但是看蓟乐心实在害羞,遂不再言语。
蓟乐心见好友这样,脸都涨红了,看着一旁的琴剑转移话题道:“却不知那沈寒枝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顾垣撇了撇嘴,十分中肯的回答道:“是个疯子。”
蓟乐心还是第一次听顾垣这样评价一个人,不由好奇:“此话怎讲?”
顾垣当然不好说出沈寒枝和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敷衍道:“本来有个好家世,却要与邪教勾结,不是疯子是什么?”
蓟乐心思索道:“这倒也是。不过会不会是他有什么苦衷呢?”
顾垣脑海中浮现出沈寒枝那副恬不知耻的模样,无奈地揉了揉蓟乐心头发:“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般善良的。”
黄衣青年笑而不语。
夜里,顾垣将蓟乐心安排在自己院子的偏房居住,两人相谈至深夜才各自休息。
翌日醒来,父亲邀他和蓟乐心同去打猎,顾垣本不想去,可见蓟乐心跃跃欲试的模样,便应了下来。
前几年蓟乐心还未做董老先生义子时,顾岑业不是很喜欢顾垣与蓟乐心走得太近,反是希望顾垣能和庄来鸿之子庄淼关系亲近一些,可是顾垣总嫌庄淼行事冲动,爱使少爷性子,所以疏远着庄淼;这几年蓟乐心名扬四海,又是董老先生义子,顾岑业也渐渐开始拉拢起来。
待两人匆匆骑马赶到时,发现同行的还有方采南和庄淼,只听顾岑业笑道:“我老了,现今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你们去打猎吧。”说罢,同方采南一起回到仆人搭好的帐中。
庄淼和蓟乐心两人乐得没有长辈在场,扬鞭进了林子深处。
顾垣心知父亲不过是借打猎为由与方采南议事,于是刻意与那二人分开,随便打了几只野鸭便也回了帐中。果不其然,父亲果然在与方采南议论着什么,见顾垣拎着几只野鸭回来,皱眉道:“怎回的这么早?”
顾垣擦去额上的汗,解释道:“外面日头毒,儿子昨晚未休息好,有点中暑。”
顾岑业见到顾垣被晒得脸颊通红,叹道:“你便留在这儿吧。”
方采南笑道:“刚好让他多学些,有什么不好。”
随即又道:“我派出去的探子已调查清楚,沈家派的是沈二公子沈玉阙前来,周家来的是周锡和他夫人,是沈寒枝的舅舅舅母。”
顾垣本以为方采南会对自己在场而有所顾忌,没想到对方竟直言不讳,不由看了方采南一眼。
顾岑业沉吟片刻:“我派人询问过沈家下人,自两年前沈家出事后,沈季一直抱病在身,家中大小事宜皆是交给他那二儿子沈玉阙来管。方兄看这个沈玉阙为人如何?”
“听说自幼没习过武功,可对管理商铺家事这一块挺上手的,伙计们也都服他管,名声似乎不错,与咱们家顾垣一样是个翩翩君子。”说罢,方采南自己先捋须大笑起来。
顾垣总感觉方采南话里有话,却不好发作,只能一口一口饮着茶。
顾岑业也笑了起来:“这样是最好。若到时他们真要起人来,把沈寒枝交给沈玉阙处置便是了。”
顾垣握杯的手颤了颤,听出父亲的计划是要让沈玉阙来除掉沈寒枝,毕竟沈寒枝如果活着回去,有了周家扶持,指不定把那家业又传回沈寒枝手上,那个沈玉阙既然有管理家业的能力,自然不会是个坐以待毙的主。
借刀杀人这招,他父亲用的比谁都顺手。
日暮西山,蓟乐心和庄淼才满头大汗的回来,手上提着大大小小的猎物,其中最好的是蓟乐心猎了一只银狐,蓟乐心朝他挤眉弄眼,说是要把这狐皮送他。
顾垣从不稀罕什么狐皮狼皮的,只说让蓟乐心自己留着。
他们满载而归,顾岑业特意让他们把猎物送到厨房,留他们一同用膳。庄淼自然是满口答应,顾垣有些担心地看向蓟乐心,怕他不知如何拒绝,可蓟乐心也是笑着答应了,途中还说了好些讨喜话逗他爹开心。
顾垣心中莫名有些惋惜,怀念起几年前在饭局上那个手足无措的蓟乐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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