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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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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枝是痛晕过去复醒来的,一睁眼便看见了顾垣,于是他问他:“你来做什么?”

顾垣也不知自己去囚房做什么,只听沈寒枝又说:“你离我远些,仔细地上的血沾到你白靴上。”

顾垣果然退了两步:“疯子。”

“嗯?”沈寒枝轻声应道。

顾垣轻声说:“其实你不疯。”

沈寒枝又笑了,露出那两颗尖尖的虎牙,“我可不要清醒。”

被握在掌心的草蚂蚱那些突起的地方刺的他手疼,顾垣看着四肢诡异扭曲着的沈寒枝,开口说:“沈寒枝,你还能活到明天吗?”

沈寒枝笑着反问:“顾哥哥,你希望我活到明天吗?”

顾哥哥,他许久没这样唤他了。

只可惜他的顾哥哥没有回答,逃一般地离开了。

十五岁的沈寒枝爬上家中最高的树,告诉顾垣:“我看看能不能从这树上跳下来摔死。”

顾垣永远不会知道,那句话,他是认真的。

沈寒枝太过软弱,又太早地看透了世间本质,他心知自己是寻不到什么眷恋人间的理由了,行尸走肉的他需要鲜活的感情作为自己尚在人间的证明,于是把希望转寄于父母身上,努力满足父母的期望,直到他发现父母辜负了他时,他只能急忙地去爱另一个人,

爱那个人,就是爱自己,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活着。于是顾垣出现了,沈寒枝选定了他,所以他愿意为顾垣而死,为爱这种高尚的感情而亡——这样至少显得他的人生并非毫无价值可言。

疯就疯吧,清醒实在是太痛苦了。

第二日天亮,沈玉阙又来了,跟在身后的还有顾垣。

沈玉阙手中那只白鼬他也识得,说是为父亲在山上采药时救下的,实际上是沈玉阙养这畜生有些年头了。早几年沈玉阙拼了命地想引起自家爹爹的注意,成天蹲在山上救动物,救回来后就放别院里养着,后来发现故作善良并不能引起沈季注意,又把那些动物们都吃了,独留下这只能够吸引眼球的白鼬。

听说当时沈玉阙救回的兔子是最多的,因为他最爱吃的菜是麻辣兔头。

“哥哥,你还没死啊。”沈玉阙似乎很高兴的样子,绕着沈寒枝来回走了几圈。

沈寒枝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小野种,你还不配叫我哥哥。”

沈玉阙最忌讳别人提他身世,又觉顾垣在场,沈寒枝这是故意驳他面子,发起狠来,拿着长鞭就是一通抽打,沈寒枝好笑道:“你废我手脚,四肢早无知觉,你如今冲着四肢胡抽一通有什么用?”

沈玉阙气极反笑:“沈寒枝,你和周未容欺压我们母子已久,可有想过报应?”

“你娘给我爹下药,偷偷生下你这个野种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报应?”沈寒枝靠在墙上,反问“你娘待你肯定不好吧?本想靠着你攀高枝,可没想到你也是个不争气的。”

沈玉阙被说中痛楚,口中仍逞强道:“现在沈家是我当家。”

“那是我不要的。”沈寒枝云淡风轻说。

顾垣是第一次听沈寒枝和沈玉阙争执家事,他虽不喜沈玉阙,但心知这时候自己应该回避了,刚想寻个由头离去,不料沈玉阙却忽然道:“哥哥,你说四肢没了痛觉,那么剜目割舌会不会痛呢?”

不待沈寒枝回应,顾垣先开了口:“沈二公子,家父昨日提醒我,这是你们家事,叫我莫要牵扯进来。既然无事,那么请恕顾某先行离去。”他这话说得含蓄,将他爹的话换了个说法,暗暗提醒沈玉阙:这里是顾家,不要生出乱子。

沈玉阙自幼察言观色,伏小做低,怎会听不出顾垣的言下之意。这几年顾家声势渐大,他又是个根基未稳的沈二公子,自然不会与顾垣作对,于是微笑道:“顾大哥说的是,恰好在下听闻顾大哥院中翠竹喜人,不知是否有幸观之?”

顾垣不动声色地看了地上的沈寒枝一眼,才同沈玉阙笑道:“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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