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1/2)
顾垣心知这个疯子发起病来是没道理可同他讲的,执了剑抵在沈寒枝喉头:“滚。”
冰凉剑锋便这样抵在脖颈上,沈寒枝不避也不惧,手指如吐信的蝮蛇般暧昧地抚过剑身,他轻笑几声:“我今夜还有事,你且记得喝些醒酒汤再睡。”
说罢,身影似魅,灵巧躲开了顾垣剑锋,转身三两步翻出窗外。
顾垣长剑归鞘,遥望夜空圆月,日光照不进顾垣心中,月华流连又无法握在掌中。他只觉浑身疲惫,手指捻灭烛芯,黑暗中低骂一句:“荒唐。”
第二日,二人都因醉酒起得稍晚了一些,相邀着下楼用膳。他们一下楼便听到酒客议论声,蓟乐心施了些碎银给小二,问是怎么回事。那小二喜滋滋接过银子,装模作样答道:“今日临安又死人啦。”
“又死人了?”蓟乐心疑惑道。
那店小二卖弄玄虚道:“两位客官有所不知,他们都说那临安城哪,闹着鬼哩!”
说起死人,顾垣本能地想起在临安城被刺杀的庄来鸿,抬手又拿出几两银子,好声好气道:“劳请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哎,哎。”小二收了钱,笑得满脸褶子,“是这样的,约莫十天前,临安米铺的郑大官人夜里在勾栏多喝了几杯,当时小厮为他请了轿子,可那郑官人当日如中了邪似得,硬是推辞了众人,说要独自走回府中。”
蓟乐心听得津津有味,问道:“然后呢?”
那小二见蓟乐心如此捧场,说得越发起劲:“众人无法,又因郑家离勾栏不过一条街的步程,亦由着他独自回宅。哪知第二日,郑家派人来勾栏寻人,说郑大官人一夜未归!”
顾垣抬眼道:“郑大官人死在回家的路上了?”
小二嘿嘿一笑,只道:“客官旁观者清,却不知当时的不易。那时众人尚在一头雾水中,勾栏院的人只说大伙目送着郑大官人离去,推脱了责任,而郑家守门护院的又说未见到老爷回府,两边人一时争执不休,郑家又报了官府,急急派人四处找寻,可都未查到郑大官人的踪迹。直到郑大官人失踪的第三日,有一农妇在河边洗衣时见岸旁搁浅了一个包袱,打开来看,只见一团肉糜。那农妇以为是谁家弃的猪肉,喜滋滋地捡了回家打算包饺子,谁知包着包着,却发现那一大团肉糜中——”
小二故意拉长了声音,顾垣忍耐住想要挥拳的欲望,看着身旁的蓟乐心连忙追问:“肉糜中是什么?”
“那肉糜中,赫然有一根拇指,上面还带着郑大官人的玉扳指!”小二面作诡异地说道,“自那以后,又有几人人拾到包袱,里面切得极碎的肉糜,官府将那些个肉糜堆在一起,仵作说刚好是一个男人去了骨骼的重量。”
蓟乐心轻轻“啊”了一声,他虽未听过如此骇闻,但也并非是那懵懂儿童会被轻易吓到,只凝眉道:“怎会有如此作孽之事?”
顾垣自从认识沈寒枝后,缺乏同情心的他早已对这些见怪不怪了,心中只觉得这事还没有沈寒枝生吃人心恶心,但面上却不得不摆出一副关怀之情:“可怜郑家那一家人从此无人照料。”
小二见他二人唏嘘,接着道:“二位莫急,这事还不算完呢。其实郑大官人的残躯被人发现的当天,临安百草堂的周大夫在外出问诊后也是一去不归,周大夫家人听闻郑家死了人,心中一急,当晚便急忙去官衙报案,当时捕快还安慰周家,说他们忧虑太过。”
顾垣听罢,不用想都知道结果还是相同,由着那小二卖弄道:“没想到哪,这厢郑大官人的事还未查清,又有人拾到了许多肉糜包袱,其中有一块......啧啧,是那周大夫的脸皮。”
顾垣见小二还欲再言,打断道:“这般死了的,共几人?”
“米铺的郑大官人,百草堂的周大夫,罗织坊的唐掌柜,死了共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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