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粗劣的替代品（1/2）

从那以后，沈如英放下部分戒备，偶尔会和童言聊几句了，但顶多算得上表面的和平，也仅限于这小小的屋檐下。

4月底，天渐渐热了起来，那天童言一起床就见沈如英在卫生间搓洗着什么，便道：“怎么一大早就洗衣服？给我就行。”

“遗精了。”沈如英淡淡道。

“啊？哦……嗯……”童言被他的直接打了个措手不及，尴尬得组织不起语言。

沈如英还在一本正经地分析：“应该是床铺太软了。”

“这、这样啊，那你……换换……”

说话间沈如英已经把内裤晾到阳台，背着光走了进来，湿漉漉的双手往衣服上一擦道：“今天学校有模拟考，我先走了，早饭自己会买面包吃。”

“啊，好……”

童言刚刚意识到沈如英已经长大，下午就接到他班主任的电话，说他又跟同学打架了，要家长赶快去一趟学校，那个“又”字恨恨的，简直要窜出话筒来告状。

童言急急忙忙地赶去，办公室里站得渭泾分明，一边是怒容满面的几个男女，另一边是一脸无所谓靠着墙的沈如英，中间的中年女子估计就是班主任了，正愁眉苦脸地劝和，童言进门的时候她皱了皱眉，嫌他太年轻，迁怒责问：“怎么不叫大人来？”

童言好声好气地解释家长不在，自己是沈如英的表哥。

沈如英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突然就烦躁起来，语气冲道：“我和表哥的家人全死光了，你们爱信不信，要是不信我们就走了。”

“沈如英！你这是什么态度？！”班主任本来就烦着呢，这下情绪越发激动，尖着嗓子喊。

“看看看看，就是这种人，对班主任都口出狂言，不好好处理怎么行！”那几个男女也找着机会嚷嚷起来。

童言抓住沈如英的手示意他别说话，又跟班主任一顿道歉。

班主任沉了沉胸，从鼻腔里冲出两道怒气：“沈如英把同学打得流鼻血，人现在还在医院。”

“我们家宝宝特别乖，从来没跟人起过冲突，肯定是他欺负人！”一个女人指着沈如英的鼻子道。

童言挡在沈如英的面前，沈如英以为他要责怪自己，竖起衣领把下巴埋了进去，打算水来土掩地消极认罪。

这个重点高中的大部分学生家里非富即贵，而他却是考进来的，本来就玩不到一起去，加上他年纪小性格傲，不被孤立才奇怪了。他妈妈杨玉婷很宠他，唯独在学校的事情上要求他忍气吞声，生怕他惹到不该惹的人，交朋友是不指望了，只求他顺顺利利地毕业考上好大学，所以每次出事，都是同样的处理结果。

没想到童言只是问他：“你受伤了吗？”

沈如英愣了愣，别扭道：“一点点……”

“哪儿？给我看看。”

“嘴巴里，”沈如英说着张开嘴，舔了舔上排牙齿，指给他看其中一颗，“这颗，松了。”

又撩起衣服给他看后腰：“还有这里。”

“到底怎么回事？”

沈如英没打算解释，但又好奇他会怎么办，于是道：“我跟其他同学在聊今天的试题，他突然骂我是没有爸妈的小畜生，我不理他，他就从背后踹了我一脚，又打了我一拳，我出于自卫才还手的。”

那边家长可不干了：“不可能！好端端的为什么骂你，你少血口喷人！”

沈如英道：“我不过说了句试题很简单，他就像疯狗咬人，谁知道他怎么了，毕竟我成绩全校第一，他留了两次级，本来就很难交流。”

“你、你……你！”这下对方差不多是要气炸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全家都是外交官，还会妒忌你这种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孩子？”

“那就让你家孩子自己来说清楚！”这时童言也不畏缩了，严肃道，“外交官就可以人身攻击别人吗，又凭什么只听你们的一面之词。”

沈如英拉了拉童言的衣袖想劝他算了，但童言只是把他重新推回了背后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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