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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年的学术圈比之如今更为严格,别说研究生了,那会儿的本科生都比现在值钱的多,一所大学的保研名额更是寥寥无几,有立志做学术的人拼了命埋头苦学,自然也有不入流之辈捡着歪门邪道试图投机倒把改变命运。

而严峻的出轨对象,是他班上的一名女学生。

姑娘端正漂亮的证件照片明晃晃摆在那一年的推免名单橱窗里,后来被严故一撬棍砸了玻璃,撕得粉碎;严峻因为个人作风问题被暂时保留党籍,在职察看六个月,扣三年奖金。

头七后,严故母亲,章心仪女士的尸体被转移至殡仪馆,举行追悼会一并举行;闹剧结束,一切好像变得顺理成章,像海浪最终还是扑过来覆盖住了突兀的礁石。

几乎日夜不停吊着的水里有镇静成分,那天严故睁开眼睛时已近下午。最终赶到会场时,姥爷站在母亲那张巨大的遗像前缓缓念出最后一句悼词,一屋子穿着黑色正装的人们突然起立,人群中传来低低的啜泣,一开始是压抑着的哽咽,后来渐渐变成一片微小的哭声。

严故被两名护工拉着,站在会场门口摆满白色花篮的空地上,眼泪根本收不住,视线模糊成一片;他使劲挣脱开一只胳膊,费力地抬手想去抹掉脸上那一片水渍。

怎么就哭了呢,严故想到小时候,做错了事,严峻罚他跪着听训,手里戒尺一点不留情,自己不耐疼,打了两下便受不住开始掉眼泪,后来妈妈帮他涂药膏总忍不住心疼,握住他红成一片的手,轻轻吹气,“小故是男子汉,不小心做错事也不要紧,记得改就行,但是男子汉不可以哭哦,要学会坚强。你看啊,你每掉一滴眼泪,就在妈妈心上落一颗小豆子,你哭一次,妈妈心里就落满了,那实在是太重啦,妈妈心里就会疼,所以,小故要坚强,好不好?”

对不起,妈,可是你再也听不见了吧。

严故远远望着母亲那张巨大的黑白遗照,每颗眼泪都仿佛是一面放大镜,他突然才发现,那个总是笑着让自己做个男子汉的女人眼角的皱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那样明显,明显到,好像快要包容不住他的小脾气,他的任性,还有他所有的不坚强。

真遗憾啊,他想道,你走得那么早,甚至我都没让你放下心来,可如果那样的话,你又是怎么舍得走的呢?

此后整整一个学期,严峻自知愧于面对儿子,耐着性子随严故胡作非为,平常日子里,父子俩也是尽量能不见面就不见,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情况在高一下学期开始急转直下,先是班主任向严峻反映,严故无故缺席了本月近半的晚自习,再后来换成年级主任打来电话痛诉严故领着一帮同学和校外群体在后海边上的公园斗殴,伤了好几个进医院;最终演变成严峻去老丈人家求了俩警卫员大半夜去往三里屯各大夜店一家一家去搜严故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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