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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岸死了,我却没参加葬礼,更没去他幕前嚎啕大哭,质问他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倒不是因为我没心没肺,和他耳鬓厮磨同床共枕六七年还是铁石心肠,只是因为我胆小软弱,是个不敢面对现实的懦夫。
看不见还能骗骗自己呢,毕竟逃避现实可是我苦心造诣,修炼了二十七年的神功。浑身上下除了我一张脸,我自觉也就这个还能拿得出手。
可现在偏偏有人不想我如愿。
我看着被人敲得哐哐响的铁门时不时抖下些灰来,犹豫着要不要开门。
“柳抒意,”外面传来蒋逐航的声音,”你再不开门我就把门砸开。”
以蒋逐航的行事作风来说,他八成没在开玩笑。想了想修门还要花钱,我赶紧过去给他打开门。
蒋逐航穿着一身黑迈步进来,刚处理完祁岸后事的样子。他上下打量着我,看我的眼神像看路边的一条落水狗,“你还打算多躲到什么时候?”
当然是能躲多久就躲多久,只不过这话我不敢说出口,只能避重就轻:“你来有什么事吗?”
没想到蒋逐航竟然被我问住了,冷漠的脸上有一丝紧张闪过:“带你去个地方,你先下去等着。”
我丝毫不怀疑如果此时我反抗他会把我绑到车上,我没多问什么,点点头作势下楼去。可我又实在是好奇蒋逐航留在我和祁岸的爱巢要做点什么,就悄悄躲在门后看着他。
他伸手拿起在桌上的一个相框,拿出照片仔细看着,上面是祁岸和我的合照。
我回想对祁岸一往情深的样子,心下了然,摇摇头,下楼去了。我被祁家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好歹还能撒手不管,他从小和祁岸一起长大,如今还要天天处理祁岸的后事,怕是比我还要不好过。
我看着蒋逐航的背影,不仅觉得他没那么可怕了,还生出一丝惺惺相惜之感,毕竟他和我一样,都在拼命逃开一个现实,那就是祁岸死了,他再也回不来了。
我在车上等了好一会蒋逐航才下来,他上了车也不和我说话,沉默着发动车离开了我的出租屋。
我以为他要把我拉到祁岸墓前给祁岸磕头,便埋头思考着要对祁岸说的话。不知过了多久,我抬头看见窗外灯火通明,猛然发现这根本不是去墓园的路。
我不由得问蒋逐航:“你要带我去哪啊?”
“去我家。”
“什么?”,我不由得探身到前座,“去你家干嘛?”,我心道不是这么多年看我不顺眼,现在终于逮到机会要报复我吧。
蒋逐航目不斜视:“你的房子我帮你退租了,你现在没地方去,只能去我家。”
什么?!我震惊地瞪着蒋逐航,急的连怕他都顾不上:“你凭什么退我租的房子,我的东西呢?”,我试图打开车门车窗,可早被蒋逐航锁住了。
我拍着驾驶座:“你停车,我要回家。”
蒋逐航不为所动,语气冷得像冰:“你的证件在我这里,其他东西我扔了。你现在下车连宾馆都住不了。”
其他东西扔了?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祁岸和我的东西……
我没想到他会为祁岸疯成这样,早知道今天我从窗外跳下去也不给他开门。
“神经病!”,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流起了眼泪,“你凭什么扔我和祁岸的东西!”,我像个泼妇一样又哭又喊,“你算什么!凭什么!”
蒋逐航从后视镜里冷眼看我发疯,还不忘向我身上捅刀子:“今天我亲眼看见他被火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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