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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逸之兴奋得不知怎么才好。

想问问母亲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

张了两三次口，这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

倒是母亲非常冷静的开口，又一次道歉，并且解释道：“我知道我的行为看上去很疯，但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人人都知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而我呢，我被咬的太惨了。”

关于这个故事，乔逸之已经听了太多遍。

甚至觉得母亲在这件事上有点“祥林嫂”。

不过他现在心情雀跃，不介意再多听一遍，也很愿意用内心的快乐感染母亲——他没想到，原来他以为听过了无数次的故事，居然还有更糟糕的后续：

父亲只是经济犯罪，并不是重刑犯，判的年限不长，加上在狱中表现良好，几年之前就假释出狱。

出狱之后，立刻找到了乔逸之的母亲。

他对乔逸之的母亲怀恨在心。

觉得自己的人生都是因为乔逸之的母亲才变得一团糟。

现在不但一无所有，而且还背上了案底，想要东山再起难如登天，索性不再奢望，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对于乔逸之母亲的报复上。

“啊？”乔逸之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父亲能恶劣到这个地步，“他竟然……可是怎么可能……”

他们家也算是颇有家资，居住的要么是郊外安静的别墅区，要么是市中心地价最高的地方——都是最好、最安全的地段。

母亲的工作场所也配有许多安保，出入和旅行都有保全公司负责，并且几乎全都是私人交通工具，理论上来说，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轻易突破才对……

“就是出了问题，才增加了多安保，”母亲笑着回答，“否则才不花这么多冤枉钱呢。”

“呃……”

乔逸之这才想起，以前家里似乎是没有这么多安保人员的……

“所以，爸爸……呃，”乔逸之话说到一半连忙改口，“那个男人究竟……”

“要问他做了什么吗？”母亲不等他说完便抢着问，“还能有什么呢？败犬的远吠，听上去声音基本都是一样的吧。”

“唔……”

乔逸之不知这种时候能说什么，只能支吾。

不过母亲倒也不需要他接话，自顾自地说下去：“但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何况他智商也不低，又有行动力，只要想搞事，总能找得到办法……”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

母亲不动声色里挑了挑眉。

乔逸之想起有一段时间，母亲总是住在国外，几乎不回家……

“妈你躲到国外去？”

“哈？”母亲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我什么时候躲过人？——

我去国外，是因为事业需要，如果真那么危险，我不带着你一起走？”

“……说的也是。那，所以……爸，那个，那个男人后来呢？”

“后来啊……”母亲又笑了。

是一种很难描述的笑容，纵然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看到她脸上出现这种笑容，乔逸之还是难以克制地打了个寒颤：“妈，你这……”

“逸之，你也长大了，”母亲收敛了笑容，淡淡地说，“你要知道，妈妈有的时候呢……也不总是好人。”

乔逸之没来由地又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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