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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国，乔逸之就陪着姜凌，去了他父母和外婆的墓地。

他们最开始一起来的时候，还并没有确定关系；后来热恋中，也曾经一起来过，眼下时过境迁，故地重游，别有一番异样的滋味。

就像乔逸之说的那样，姜凌家的墓地被照顾的很好——和周围的墓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虽然城市里的墓都是统一交管理费，不至于没有人看管杂草丛生，但时常有人来探望的墓，周边的植物都长得更茂盛些，墓碑也更加干净光亮。

姜凌是细致的人。

这样的细节他自然不会忽略。

乔逸之就是这种地方，总让他没有办法真正生气；但在……另外一些方面，又总让他没有办法心平气和……

他有时候想，如果乔逸之真的是一个彻底的坏人就好了——一个彻头彻尾、玩弄感情、烂到骨子里的纨绔子弟。

这样的话，他便可以不用如此心软。

如此进退两难。

“说起来，”乔逸之当然猜不到姜凌平静无波的脸色下究竟在想什么，只是乖乖地陪着他把祭扫的流程走完，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们还没有交往的时候，我就陪你扫过墓了呢。”

姜凌点点头。

可片刻又说：“那个时候，你只远远的看着，不能算数。”

“那现在呢？”乔逸之问，“现在算数吗？”

姜凌微微一蹙眉：“你想说什么？”

“就……”乔逸之有点扭捏，“我这也算是见过你的长辈亲人了，所以……你有没有想要，和我回家，见一见我妈和我姐？你放心，她们观念都很开明，完全不会……”

“……”不等这话说完，姜凌背后汗毛已经全都竖起来。

心想难怪这么积极，忽悠我回国，原来跟这儿等着我呢？

乔逸之见他脸色不太妙，连忙又说：“这只是个提议，你想去就去，不想去也不勉强，我没有说一定……”

语气慌乱，姜凌便不忍心——

乔逸之之所以这样着急着拉他见家长，恐怕是害怕当年那样忽然分手的剧情又再度上演吧？便想要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把他“稳”住。

和他查乔逸之的手机，不让乔逸之和其他人交际……其实殊途同归地出于同一种逻辑。

上一次的失败，并不只有他一个人心有余悸。

乔逸之其实也……

姜凌其实能够体谅。

但他对于乔逸之瞒着他偷偷打小算盘这样的事，

姜凌又心软了：“你这样说有点太忽然了，最少等我做一下心理建设吧……”

“好，好好。”乔逸之连忙点头。

他们又一起回了中学。

看了旧日的教室和宿舍。

一起上过课的教室、同居过的宿舍、饭后总在那里牵手散步的操场……

明明不过也就是一两年的时间，却看什么都已经有了“物是人非”的感觉，仿佛过去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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