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问情(3)(1/2)
奚砚时不得不承认,关凛之这一句,他这辈子恐怕再难以忘记。www.dizhu.org
数来相识近二十年,此刻他最是动心。
原来他以为,一个人失去得太多,此生何必再求情衷,谈论终生。
何况他根本不懂何为情。
可在知道关凛之说梦里是他的时候,他还是心乱得逞了一时之快,报复报得过了界。奚砚时又忧心他为人太憨,心有介怀而断了竹马之情,特地要他“清明本心”,不论是梦还是他那晚所为,都不必放在心上。
关凛之处处避让不对劲的时候,他更是退了一步,最后拿出了解释一番好好哄人的准备。
可没想到关凛之根本不如他所想,反是被他逼得要以一吻来“清明本心”。
结果清明本心的到是奚砚时了。
他从未有过越过竹马之交的想法,亲密也作习惯如常,最过分一次,便是那晚不明所以,咬了他脖子,亲了他耳朵。
便是如此,他也只觉自己是一朝放肆过了头,退身下来,仍旧可如平时模样,将一切归罪于两人过于熟悉。
可这一吻点醒了他,若是两厢情愿,便是越了竹马之界又如何?
若要再寻一人共同生活,不论男女,恐怕无一再比得上关凛之更让他愿意、放心且习惯了。
所以当关凛之又克制又想以死谢罪之时,奚砚时恼他愚钝,连问也不问他便罢了,还想为此交出他性命。
他尚且珍之重之绝不舍得的,关凛之的性命,他自己倒说不要就不要了,凭什么?
而当吻得放肆,当关凛之笑,言他即本心之时,他便知了。
“情”一字原来远远比他想象的要深切得多得太多。
多到足以使人活,使人不想死,活生生的拥有了一点希望。
原本支撑奚砚时留着一条命的,是要为父亲的死找出结果,十年前他不敢死,逼着自己好好的活了十年,现在又加上江闵夫妇的命案。
可在那之后,他若真得偿所愿,不惜剖皮抽筋的求得了一个结果,了结了这一场生死,这世间还有什么值得他活下去?
奚砚时很早就想过,玉门大有能人在,他不必忧心,关凛之总有一日娶妻生子,他终究不能时时打扰。www.dizhu.org
等到他做完了所有事情,便与所有人说放下一切,去云游四海。
找一片没有人的好地方,活得下去就活,活不下去就没有遗憾的了断性命,从此大千茫茫世界,风花雪月依旧,河川林海依旧,再没有奚砚时。
可现今他不想死了,他自认我行我素,自私自利,一生在乎的人没有几个,但凡他在乎的人有一个愿意陪他活,他便绝对不舍得死。
奚砚时看着关凛之,问道,“还想死吗?”
关凛之下意识皱了皱眉,怕他当真似的,“门主,高抬贵手。”
奚砚时笑了声,拍拍他肩,示意他起来,“既然如此,放你一马。”
关凛之没有意会,反倒一手捞过他腰,一手扣着他腿,直接将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身后忽然悬空,奚砚时下意识收紧双臂圈紧他脖子,两腿挂到了他腰上。
“哎。”奚砚时晃了一下差点晃晕了头,“不能好好起来?”
关凛之看着神色犹豫,腰上的手却下意识的紧了紧。
奚砚时由着他,空出一只手来玩他的耳朵,低低嘲笑道,“看不出来,凛之哥哥喜欢这么抱人?”
奚砚时的指腹触着他微热的耳垂,柔软相贴已是极大撩拨,这一句“凛之哥哥”更是叫得关凛之身形不稳,晃了一步。
“阿砚,松手。”
阿砚,阿砚。
奚砚时手上一怔,“你叫我什么?”
关凛之不说话了。
奚砚时这名字,说繁琐也简单,说文雅好像又不对,姓本已难取,名偏偏还要执着诗墨,哪一个字单独拎出来也比三个字待在一起顺眼些。
都怪那一方湖石松砚,什么时候到他爹手里不好,非要在他出生的时候。
奚砚时向来是嫌自己的名字不够简雅,不够侠气霸气的,更是对那块害他变“砚时”的砚石,无由来的厌烦。
可关凛之叫他“阿砚”,他偏偏生平头一回,心口酸涩满胀,觉得再好不过了。
关凛之看他反问,脸上也没了笑意,忽然觉得自己回敬这一句“阿砚”实在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皱紧了眉盯着他看,半天也憋不出话来。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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