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提亲（1/2）

宴席上顿时静得连丝竹之声都听不到了，几位尚书瞧着席雍正，脸色都不大好，胆子小的郭仁安更是脸色惨白，就连嘴唇都颤抖起来。更不要提陆奕辰满腔愤恨站在那里，握着拳头的手抖个不停。

陆弘炳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他怎么都没想到，席雍正开口居然是要娶盛王家的女儿！由此看向陆弘烻的眼神都变得凶狠起来，而陆弘烻看起来确实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席雍正，好半晌才道：“王爷是不是操之过急了？怀安……她还不到岁数呢……”

“我听闻，公主的生辰在十月。今年公主已经十三岁了，过了十月不是正好？王爷莫不是爱女心切？不肯允了本王这桩婚事？”席雍正看起来是心意已决。

陆奕辰只觉得心中憋了这些天的火气，今日怕是不得不发，他握着拳头愤然出席，干净利落往陆弘炳面前一跪，怒道：“还请王上，请父王莫要应允这桩婚事！怀安年纪还小，闽南山高路远，瘴气横行，又岂是怀安能受得了的！”

“元儿，最近你是越发无礼了。”陆弘烻却训了他一句。陆奕辰不解地看向盛王，眼睛里的光又急又恨，道：“父王！这闽南王不知打什么算盘，又怎能让怀安嫁给他这样的人！”说得也不知道是席雍正，还是外面的席雍言。

席雍正本是抿着酒，听着陆奕辰这么一句话，险些把自己呛了。但他却又要装得坚持和镇定，谁叫这是席雍言交代的……谁叫自己又被他坑了呢！

“胡闹！快些回来！”陆弘烻皱起眉头来，似乎这个不听话的儿子要比眼下讨论的事情更加令人不安和愤怒。然而陆奕辰眼底闪烁着不甘，就是跪在那里不起来，陆弘烻拿他没办法，再重的话又说不得，倒是陆弘炳却忽然笑着圆场，道：“奕辰啊，还是先回去坐着吧，这提亲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定下来的，我们还得商量呢不是？”

这话不说死，便是留着各种令人不安的可能性。虽然席雍正心里连连咋舌，但陆奕辰好歹是先听了话，回到自己的座位先坐好了，只是从席雍正的角度看过去，少年低着头在那里悄悄擦眼角，看起来是委屈至极。

瞧着盛王父子这副模样，陆弘炳也能确认他们并未同闽南王有过任何交涉，因此露出个放心的笑容，反而关怀地看向席雍正道：“闽南王啊，这朝中的官家女子可是不少，主要是这怀安公主年纪还小，闽南王若是愿意，不妨让本王给你张罗张罗？”

席雍正听此，略显遗憾地将酒杯放下，哀叹一声，道：“官家女子是不少，但可惜，本王跟他们都是无缘啊。”

“哦？此话怎讲？”陆弘炳好奇起来。

席雍正整了整衣襟，看向陆弘炳道：“本王在出闽之前，到普陀寺中算过一卦，大师说，本王此次上京，恐怕是凶多吉少啊。本王也知道，前些年本王身子弱了一些，是未能及时上京，这次朝廷定是不会轻饶。但是大师又说，本王此次出行也不用沮丧，因为福祸双依，本王此次上京，定有喜事。本王再追问，大师便说，天机不可破也。”说着，还双手合十，搞得颇为神秘。

“本王心中也是疑窦重重，谁想路上本王旧疾发作，昏昏沉沉间，居然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位白须老人指点本王，说本王的命定之人有着天骄血脉，家就住京城以西，碧瓦琉璃之地。本王迷迷糊糊也不甚了解，昨日一见到盛王，便忽然明了，你碧瓦琉璃之地，不正是皇陵么？”席雍正扯这谎话眼睛都不带眨的，甚至还满脸笑容，说的言之凿凿确有其事似得。

陆奕辰气得胸口发痛，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得，只能跟他翻白眼。

陆弘烻是越听脸色越白，显然心情也不大好，倒是陆弘炳越听越乐。在座的各位有哪个听不出席雍正这是在扯谎，但是瞧着盛王父子那脸色，陆弘炳心里就是莫名的高兴。

“天骄血脉，又是住在碧瓦琉璃之地，那不正好说的是盛王家的怀安公主么。”陆弘炳笑吟吟地看向陆弘烻，“看来这是月老在给闽南王牵红线啊。”陆弘烻抿着嘴唇，好一会儿才道：“可是，怀安她今年还小……”

“哎，小不碍事，待到十月，本王亲自前来。盛王放心，您若是答应了，我闽南府定不会亏待了公主。”席雍正脸上笑开了花，仿佛已经将陆弘烻当成了老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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