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哄人（1/2）

席雍言顿时觉得委屈，“我怎么就胡言乱语，不知真假了？”一边说着一边把那马鞭拿好了，免得待会被陆奕辰抢了去，又要抽自己。

陆奕辰气得顾不上管马鞭的事，拢着手在那里怒目看着他，道：“你说要娶怀安的！你一个断袖！你娶什么！你是拿怀安寻开心的吗！”说完又是气不过，抬脚踹了他一下。

席雍言哭笑不得，道：“政治联姻，政治联姻。既然盛王将你交个我，我总也得有个筹码吧。这万一盛王反悔了，我可不是就要落个结党营私，谋反篡权的名头，到时候脑袋不保啊。”

陆奕辰根本不听他的鬼话，道：“父王从来言而有信，怎么就会反悔？！你既然明知道自己是断袖，又怎么能给怀安幸福！”

“所以我让春晖娶她啊。”席雍言大言不惭，意料之内地收获了陆奕辰一个白眼，外加一句“荒谬”的气话，又道：“你弟弟不是闽南王，你现在让他假扮，假扮的了一时如何假扮的了一世？你这个闽南王又当如何！”

“所以——”席雍言揉着脚踝倒吸一口冷气，脸上却露出点笑意，道：“我不当这个闽南王了。”

“什么？！”陆奕辰觉得他疯了。

“闽南王这个位子我让给春晖去坐。”然而席雍言说得格外认真，认真到令陆奕辰心中打鼓。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疯子，好半晌才问道：“那你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席雍言笑笑，道：“盛王世子家中缺一个车夫——”

“荒谬！”陆奕辰被气得几乎要跳脚，高声打断了他。而谁想到，席雍言脸色无惧，甚至带着一点神情地，用更笃定的声音高声道：“我喜欢你！”

“……？”陆奕辰浑身一僵，被席雍言这没来由的一句话搞懵了头。而那一边追过来的朱瑛，本来想靠近，却也被席雍言这句话吓了一跳，忙不迭找了从灌木先躲进去，一边静观其变一边偷听。

然而林子里骤然安静了，就好像从来没有人在这里争执过一样。

陆奕辰手指都是抖得，但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不可置信地看着席雍言，像是看着一个疯子，又像是看着一个遥不可及的未来。而席雍言表情认真的很，他甚至又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说了一遍：“小世子，我觉得我有点喜欢你。”

恍若晴天霹雳，劈得陆奕辰身子一晃，腿软得差点跌倒。但他险险站住了，睫毛颤动着一片不安，就连声音都战栗了，弱声道：“……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是认真的，”席雍言却并不想放弃，甚至还添油加醋，“自我捡到你掉落的玉牌，自你在桃花林里喝醉了，我就觉得你有意思。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开始关注你了，小世子，所以我现在，觉得自己是有点喜欢你的。”

然而陆奕辰毫无反应——不，最少他的脸开始红起来，他的眼神开始闪躲，他甚至抬起手捂着嘴巴，仿佛下一秒就能吼出来。然而陆奕辰并没有吼出来，他只是虚虚往后退了两步，声音依然颤抖道：“……胡言乱语，一派胡话……我……我是男子啊。”

席雍言一笑，道：“我是断袖啊。”

“……”陆奕辰觉得自己被他气傻了。

还不等陆奕辰回话，席雍言又道：“小世子，断袖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千人天生不一，自有各自喜欢的标准与权力。在我闽地，民风开放，男子喜欢男子亦是常事，不足为奇。只有老朽的教条，才会认为这是污秽与另类。”

这歪理邪说驳得陆奕辰连连摇头，却又说不出什么能反驳的话来，席雍言趁热打铁，道：“不过我知道，小世子自小便受孔孟礼学之教导，对于我这种……”

“不是……”然而陆奕辰却忽然开口了，虽然声音小小，连嘴唇也都是颤地，但最少他开了口。席雍言顿时止了话头等他继续说，然而陆奕辰却咬了咬嘴唇，似乎要说的那些话非常难以启齿，固执了好一会儿，他才又道：“不是，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只是……”

他只是了半天，好几次张张嘴，后面的话就是说不出来，只是脸越来越红。席雍言便耐心地等着，整个林子里又安静起来，好像所有生灵都在屏气凝神的等待。然而下一秒，陆奕辰却狠心一闭眼，居然猛然转身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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