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完)(1/2)
观赌的人群散了大半,荷官收拾残局,老者两只手交握身前站在一旁。
深蓝色的夜幕下,融在月色里的细沙仿佛裹了一层霜,叶成蹊赤足踩在上面,寒气从脚心渗进血肉,直冷到心窝里去。
或许是心里明白再怎么替对方辩解开脱都没有用了,他平静地抬手擦掉满脸的泪水。
什么苦衷,什么隐情,七年来只有自己一个人陷在原地求而不得——陆离过得那么好,陆离没有他也过得那么好。
唇瓣被咬破了,裂出一条条血线,叶成蹊用舌尖卷了点到嘴里尝了尝,又咸又腥,叫人反胃。
青年兀自捏了捏指节,他手上戴着枚戒指,像是拆了 截银黑的枯木随意绕出来的一个细圈,圈上盘桓着古意的繁复藤纹,透出一抹凉阴阴的森然。
篝火正旺,树枝烧得亮红,时不时嘣出成串的潦草火星。年轻的荷官把所有东西理进手提箱,合盖扣锁,行至老者左侧立好,身姿笔挺,如同一杆标枪。
跳跃的火光映在陆离左半张脸,明明灭灭的,瞧不清喜怒。他摩挲了会古戒,片刻,摘下丢掷向老者,神色腻烦:“归你了。”
戒指划过半弧轨道稳稳落入对方掌中。荷官放下箱子,从牛皮纸袋里取出雕有相同纹路的黑漆铁盒,一手托着底,另一只手翻开盒盖。
老者先是小心翼翼地将它嵌进盒中的细绒里,再开口时带着隐隐的不满:“小少爷,您该对…”
“我该对这玩意客气点,碰它之前最好沐浴焚香斋戒设坛…”陆离出声打断他,顿了顿,眉梢眼角寸寸生出冷意,眸底尽是恶毒的讽刺:“奥——它算个什么东西,非得让人当祖宗供着?”
老人被一番抢白,脸色登时难看起来,一旁的荷官慌忙在他耳边唧咕几句,后者绷紧表情肌,瞧了瞧青年,不再说话。
叶成蹊听不懂他们叽里呱啦讲了些什么,但显然谈话进行得不算愉快,双方僵持不下,气氛糟糕到几乎能闻到火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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