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2）

可这样的轻松并未持续多久。

他们需要往回赶了。

顾易水骑着马走在前列，顾垚和柳亭同骑一匹。

柳亭没想到战后琐事更多，他忙着救治病人，顾易水一叠又一叠文书要上报，一日就能独处个把时辰。

柳亭记得自己当初对顾易水说的话。

明明确确，言之凿凿。

“我只陪你这一程。”

他第一次希望回程的路能永远抵达不了，他们就这样永远在路上，这一程就走一生。

可是其他士兵们脸上都带着笑意，脚步匆匆，甚至比预想的更快。

队伍休整，周敬之指着前方，说“还有一日就可抵达”时，柳亭望着不能称为遥远的京城，心中涩气难抑。

他坐在地上，垂着头不言不语。情绪低落。

顾易水将水壶递给他，他摇摇头。

站起身来，走到马旁，说：“我便不往前走了。”柳亭低着眼睛，不去看顾易水，他怕舍不得说这句话。

“你说什么？”顾易水盯着他。

“我朝西南方向走，我就……不去京城了。”他的手指绕在马僵上，粗糙的绳索勒得生疼。

半响没听见顾易水的回答，终于忍不住抬起了头。

顾易水气急反笑。

柳亭心中一慌，不自觉后退一步。

“今日在这附近找家客栈休息。”顾易水转身对周敬之说了一句，还没听到周敬之的回答便侧身上马，把柳亭也一并抱了上去。

马蹄疾驰，顾易水到了一家客栈，给了店小二一钿银子，捉着柳亭进了客房。

门房上掩，柳亭坐在凳子上，离得顾易水八丈远，双唇紧闭不肯多说话。

顾易水走进，捏起他的下巴：“说说，你为何不去京城了。”

柳亭被迫抬起头，眼里委屈又难受：

“顾帅写信说需要梓仁堂医者来协助，此刻战事已结束，我留在京城便也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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