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电饭锅都不会糊（1/2）

颜天扬去了警察局，许天欢一行人就一个不落地在门口守着，局里的年轻警察时不时出来看一眼，生怕他们惹事。

许天欢就蹲在门口的马路牙子上，一声不吭，众人都被他周身的低气压震慑得不敢靠近。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陈皓霖试探着安慰道，“也就是那帮子无赖恶人先告状，颜老师那么聪明，把事儿一说清楚，警察立刻就得放人。”

“嗯。”

“欢欢你别这样啊……”陈皓霖抓耳挠腮的，他也担心，就之前他们分析的公安里面有内鬼就够他猜疑个好几天，现在颜天扬莫名其妙被传唤了，似乎也正是印证了这个猜想。

“我没事，”许天欢淡淡地说，“要不你们先回去吧，别跟这儿杵着了，怪冷的。”

大家都不愿意走，担心颜天扬的同时也不放心许天欢，但许天欢今天异常得冷静，就是生着病蹲那儿看着怪可怜的。

中午的时候颜天扬就出来了，一个中年警察在门口和他交代了两句，颜天扬把手插进衣兜里，慢慢走到背对着他的许天欢后面：“拉屎呢？”

许天欢一愣，立刻跳了起来，担忧地问：“没事儿吧？”

“能有什么事儿？”

“那个……”陈皓霖插了句嘴，“刚刚飞鸟跟我发短信了，咱要不去他家聊？在人家公安局门口聊总归不是个事儿吧。”

大家同意了之后陈皓霖就把电话给拨了过去，当他们推开飞鸟家的门，迎接他们的是一锅热腾腾的咖喱和一桌子闻着就流哈喇子的饭菜。

“嗯，很好，”单阳看着几个菜碟疯狂点头，“有一种庆祝颜老师出狱的既视感。”

陈皓霖见颜天扬没生气，就也附和了一句：“反正不是断头菜。”

几个人折腾了一上午都饿得不行了，飞鸟见状又闷了一锅米饭，大家围着茶几席地而坐，把飞鸟的一片心血都吞到了肚子里。

“等我的户口办下来，”飞鸟笑着说，“我就能把这个房子买下来了，以后大家常来聚。”

飞鸟的户口肯定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下来的，但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递材料走程序，一切都还进行得很顺利，自己父母那边也在尽全力帮忙。

“西方的父母是不一样，思想就是开放，”单阳边往嘴里塞菜边说道，“谁不想把自己孩子拴在身边啊！”

“还真不一定，”陈皓霖接道，“你看许少的父皇，除了给他打钱，半个月都不带搭理他的。”

“我爸妈在日本也有工作有事业，”飞鸟含笑解释道，“我就算在那边他们也没办法天天看着我。我父亲是个特别浪漫的人，他们结婚这么多年，我母亲的生日、纪念日、节日，他都会精心准备惊喜……所以我出柜的时候，他也没生多久的气就过去了。”

“这么说，”单阳眯了眯眼，“许少跟父皇出柜的时候，父皇也没怎么生气。”

“他能生什么气？”许天欢嘟囔道，“他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哪儿有资格管我？”

几个人闲扯了一会儿，话题最终还是回到了颜天扬身上，颜天扬显得很平静，先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跟他们梳理了一遍，然后才开始讲警察局里的见闻。

“所以到底是谁举报你故意伤人？”薛爻问。

“这我哪知道？他们那么多人，”颜天扬说，“问了我一些细节，我全都如实说了，我本来也就是个受害者，他们先撩起来，我就怼回去，结果人家接不住，真没我什么责任。”

许天欢皱了皱眉：“你跟警察说了他们卖毒品的事儿？”

“说了，必须得说，这样才对我有利，

”颜天扬说，“你想想，一帮子混混跑到我们学校门口来卖毒品，我不仅没有因为他们的武力而顺从，反而代表学校表明了立场，拒绝了违法犯罪，终结了龌龊交易，我这不就是正义的使者么？”

“哎哟你可别给自己戴高帽了啊！”许天欢忍俊不禁道，“那你说你是以什么身份啊？”

“颜天扬啊。”

“你不是说有事儿找雏鹰吗？”

“对啊，”颜天扬狡黠一笑，“我是说有事儿找雏鹰，9中的事儿雏鹰说了算，但我又不知道雏鹰是谁。”

“哟哟哟，”陈皓霖竖起大拇指，“还是颜老师的操作骚，前脚在人面前装大爷，后脚就翻脸不认人！”

“呵，我这名头还挺响亮，”颜天扬继续道，“警察都知道雏鹰牛逼，还问我呢，雏鹰什么时候开始管9中的事儿了？”

“最后让我做了个笔录，跟我说如果他们再来9中找茬，别自己冲上去扛，还是要给110打电话。”

“打110有用么！就他们那里面的人，谁知道谁是好是——”陈皓霖见颜天扬的眼刀扫过来，自知说了不该说的话，声音也小了下去，“坏……坏了，飞鸟你饭是不是糊了？”

“日本的电饭锅都不会糊，”飞鸟不太明白，“我认为中国的也不会……”

许天欢抬起眼睛，怔怔地盯着陈皓霖：“你什么意思？”

陈皓霖尴尬地想掩饰，颜天扬则叹了口气：“我来说吧……昨天我们去找小六，在他那里看到了陈然。”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面面相觑。

许天欢眯起眼睛：“我不追究你跟我撒谎的责任，但你现在必须如实告诉我他跟你们说了什么。”

“说了一些关于徐强、他自己的事儿，”颜天扬放下筷子缓缓道，“从他的叙述来看，他应该是警察在徐强团伙内部发展的线人，在他执行任务的这段时间里，不幸染上了艾滋，有可能还吸食了毒品，因为他只是线人不是卧底，所以他的命运完全掌握在警察的手里。徐强被端掉了，但是因为一些原因，他的身份不能被认可，而这个原因，很有可能就是公安内部有内鬼。”

“你们……”单阳愣愣道，“演电视剧呢？”

“我一开始也不太能接受，”颜天扬继续说道，“但是如果真是这样，所有的事情就都能串起来了，警察不认可陈然的身份，但徐强底下的人认可了，知道他是线人就到处找他，因为他和小狼的关系好，以至于小狼也受到了牵连。”

“他还说了，现在莘城这边分了两个派系，一个是由黑二领着，继续制作和销售徐强窝点的剩余毒品，另外一个……”颜天扬顿了顿，“他让我们小心番薯。”

许天欢皱眉：“哪个番薯？”

陈皓霖焦躁地骂了一声：“操，就是我们那个番薯！”

许天欢没有像陈皓霖刚得知这个消息时那样表现出不相信，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喃喃道：“为什么……”

“9中那帮子混混最单纯，他们打架斗殴从来不看钱，凭的是运动员的一腔热血，52中的是因为当年在王虎手下做肮脏买卖能赚到不菲的钱所以对他言听计从，那么你们君子帮呢？”颜天扬说，“你不让他们收保护费，不让他们碰毒品，不让他们犯罪，而他们还愿意为了你出去跟人拼个你死我活，是为了什么？”

许天欢没说话，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

颜天扬叹了口气：“因为你许少大公无私地用你的小金库养着他们，他们想吃什么穿什么买什么，直接跟你伸手要钱就可以，所以他们愿意跟着你混。你有没有想过，你当时解散了君子帮，同样也切断了他们的收入来源，

过惯了花天酒地的日子，难道他们还能回学校重新做好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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