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杀技(1/2)
比赛继续着,许天欢之前绷紧的神经随着一次次跑动渐渐放松了下来,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球和对方的动作上。几个球之后,许天欢他发现对手的实力并不是很强,没有裴德的杀伤力,也没有单阳的灵敏度,即使是杀球,许天欢几乎也都能接上。
第一局比赛以21比16的比分结束,许天欢率先拿下一局。回到场边,教练居然也在,他拍了拍许天欢的肩膀,只说了一句“继续”就没有给出更多的指点。薛爻特别开心,苍白的脸蛋上泛着红晕,明显有点兴奋过度了。
“小薛同学,你这么跑出来不太好吧!”许天欢一边喝水一边调侃道,语气里也不乏担心。
“没关系,”薛爻说,“我和医生都说了,我兄弟有球赛,他们说坐轮椅出来就行。你看,我还带着心电图呢!”说完他撩起衣服的一角,身上贴着24小时心电图测试装置。
沈生一直站在薛爻后面,破天荒地给了许天欢一个笑容:“他要是背过去了我还能给他抢救一下,你就好好打吧,打得挺好的。”
许天欢又和他俩说了两句就屁颠屁颠地跑到颜天扬那儿去邀功了。
“怎么样啊,我打得好不好?”
“你别找我们,”陈皓霖抢先说道,“搞清楚敌我,我和颜老师刚刚都要被校友的眼神杀死了。”
哦对,他俩是9中的,许天欢撇了撇嘴,又挪回自己的队友身边,眼睛恋恋不舍地在颜天扬的脸上逗留着。他的队友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甚至一向吝啬于夸奖的裴德都对他说了句“打得好”。但对于自己到底打得怎么样,许天欢没有太多的体会,他只是按照平时对抗练习时的水平在发挥,因为这一次的对手并不像裴德、单阳或者王奕拥有那么强的进攻性和耐力,他接的每一个球都感觉轻松很多,整场比赛的节奏也渐渐被他给带着跑了。
第二局比赛很快就开始,许天欢先丢了两个球,但是紧接着就追了回来,甚至一度把比分差距扩大到了8分,后来对方打得有些急眼了,狠狠杀了许天欢几个球,最终第二局还是以三分之差输掉了比赛。
至此,善德以2比1的大比分赢得了与9中的友谊赛。也是在这个时候许天欢才渐渐明白,自己已经达到了高中联赛的水平,他再也不是那个在球馆里只会挥拍跑步伐的入门汉,他最终站在了正式比赛的球场上,以善德羽球联盟男单三号的身份将对手彻底击溃。虽然许天欢心里也明白,这次比赛能够赢,不是自己太强而是对手太弱,如果对面换成了单阳,他也只有丢盔弃甲的份儿。所以这一次比赛只能算是一个证明,证明自己已经双脚踏进了羽毛球这个领域,而要真正的登上巅峰,还需要付出成倍的时间和精力。
许天欢突然想到单阳之前对他说的话,一开始只是打着玩儿,但打着打着就认真了。他现在的确是认真了,一场比赛打下来,左脚跟腱隐隐有些疼痛,手臂也有些发麻,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对某件事这么上心过了,羽毛球已经渐渐变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和他家猪崽子一样,就像血连着肉,肉连着骨,拉不开也撕不掉。
许天欢第一次听到队友真诚的欢呼和祝贺,因为他的进步、因为他为善德赢得了比赛,这种被人包围的感受比他之前任何一次打赢架都要来得真实。单阳在对面不停地给他使眼色,最后是借着来看薛爻的机会才跑到他身边跟他说:“就这么打!”
“怎么打?”许天欢不明白,他今儿打得跟平时没什么区别啊。
薛爻眼珠一转,小声说:“我算是看出你必杀技了。”
“我还有必杀技?”许天欢疑惑道,“我怎么不知道?”
单阳和薛爻看着他傻乐,把他看得莫名其妙,最后许天欢也不想刨根问底,反正他赢了比赛,今儿晚上一定要带着颜老师和陈皓霖出去吃一顿,哦,还有沈大夫,他都快瘦成皮包骨了。
一顿饭下来,许少摸着钱包感叹,又薄了,再这么浪下去估计撑不了几天。本来挺好的心情又因为钱的事儿沉了下来,谁知道刚吃完饭王奕队长就一个电话把他叫了回去。
“跑什么跑啊?事儿还没说完就知道带人出去晃荡!”
王奕边说边把一个写有自己名字的信封递到他手上并告诉他这是比赛的奖金时,他的好心情又倏地回来了。他打开信封,发现里面是1000块钱现金,这一小沓钞票在他手里显得格外沉重,这就是他赚的钱啊!人生的第一桶金,凭自己本事赚来的生活费!
“这只是友谊赛,”王奕认真地告诉他,“如果你能在联赛里取得成绩,奖金会更多。你也知道的,善德最不缺的就是钱。”
“谢谢王队长!”许天欢两眼放光,“我一定再接再厉,不辜负大家对我的期望!”
王奕看着一脸兴奋的许天欢,觉得这一学期他的变化太大了,他想夸两句,犹豫了一下还是算了,这种孩子夸不得,给他根竹竿儿他能爬到火星上去。
“快熄灯了,”最后王奕说,“快回宿舍吧。”
晚上回去,许天欢郑重地把1000块钱交给了颜天扬:“猪崽子,我管不了钱,我手掌有洞,钱到我手上全漏出去了。”
颜天扬笑着接过钱,也没多说什么,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下,他媳妇儿长大了。
因为太兴奋,许天欢主动献上自己的身体,年轻人的火一擦就燃,颜天扬当然不会客气。看着许天欢在自己身下低吟,沙哑的声音软绵绵地落在自己的耳膜上,颜天扬变得意乱情迷,他不再像前两次那么克制,而是借着身子的挺动,把自己对许天欢的喜欢一下一下用力顶进他身体里。
许天欢觉得这一次的感觉有种不一样的奇妙感,疼痛不再那么明显,取而代之的是最原始的冲动所带来的难以控制的兴奋和颤抖,就连最后颜天扬拿湿巾给他清理身子,他甚至都没有拒绝。
俩人躺在床上喘着气,刚刚的余韵还弥漫在房间的空气中,许天欢突然想到了薛爻对他说的话,便侧过身问颜天扬:“猪崽子,小薛同学说我有必杀技,你看出来了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颜天扬侧过身,一只手撑着头,眼睛里还透着意味不明的光:“你说的是哪方面?腰还是屁股?”
“别耍流氓!”许天欢轻轻踹了他一脚,“我说打球呢!”
颜天扬之前就觉得许天欢打球有些和别人不一样,他更灵活、更快,但总有那么一些挥之不去的违和感奇异地弥漫在他周围。于是这一次比赛他都聚精会神地在观察,直到最后才恍然大悟。
“你有很强的预判能力。”
“啥玩意儿?”
“就是你能提前判断对手的出球方向和球的落点,”颜天扬缓缓解释道,“简单点说就是人家还没出手,你就知道该上哪儿接球。”
“我靠!这么牛!”许天欢腾的一下坐起来,指着自己的下巴,“我这么牛?”
“你感觉不到吗?我以为你是有意为之……”
“没有啊!我哪知道啊!”许天欢感叹。
“你们羽毛球和我们足球不一样,足球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下一步应该如何组织进攻,但是羽毛球没有停滞时间,所以你比对手快个一两秒就能占领场上的主导。”
“也就是说……”许天欢想了想,“我的时间比别人快?”
颜天扬被他逗乐了:“你别说得这么玄幻,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反正就是人家想干什么,你能看出来。”
“哎哟我的天……我是怎么做到的啊……”
许天欢躺下,嘴里还在不断地念叨,但因为身体两度劳累,很快就睡着了。
单阳把薛爻送回医院,免不了被家长一顿指责,薛爻还鼓着腮帮子和他爸妈争论,说是医院同意放行他才出来,父母还想说什么,单阳连忙在中间打圆场。
“叔,阿姨,你们别怪他了,小薛爻也是想打球了,他想看就让他去看看嘛。”
单阳从小和薛爻一起长大,两家人关系也都挺好,薛爻爸妈不好说他什么,单阳见状又说道:“你们看我被子都抱过来了,晚上我陪床,保证他不乱跑!放心了吧!”
“这样不好吧,”薛妈犹豫道,“你明天还得上课,而且这医院的沙发你也睡不舒服……”
“没事儿!这沙发都能睡下仨人了,”单阳说,“我还真想就搬过来住,这儿离学校比我家近,早晨蹬过去腿都要断了。”
父母拗不过小孩,再加上他们每天搞企业也不是一般的忙,就让单阳在医院住下了。
父母走了之后,薛爻担忧地说:“其实你没必要住下来啊,晚上我也不需要人陪。”
单阳拉上窗帘,月光透进来把薛爻照得白白嫩嫩的,他走上前,用手指捏起薛爻的下巴,指腹在他皮肤上轻轻摩擦着:“那不行,我家小薛爻要是晚上出了什么好歹,回头就是我的心脏受不了了。”
薛爻看着单阳高大的身躯,少年独有的气息充斥在整个病房中,他微微垂下头,把脸上的红晕埋在阴影里:“谢谢你啊……”
“谢什么谢!”单阳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头发软乎乎的特别好摸,他就又揉了两把,“咱俩多少年的交情了?还跟我说这些。”
薛爻心里痒痒的,他缩回被子里,声音软绵绵的:“我不想下床了,你帮我拧个毛巾我擦擦脸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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