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咕(1/2)
这…什么情况?
我眨了眨眼。
爆豪这家伙是从哪儿偷来我的le号的?
没等我想明白他是怎么顺藤摸瓜找到我的, 好友申请再次急不可耐猛然震动。
然后在它又一次震动后, 我吓得心口一紧手指抖了抖点了拒绝。
此刻这部手机大概成为了定时炸弹。
不出我所料, 在我不小心拒绝的同时, 来自爆豪的好友申请瞬间开始了狂轰滥炸。
[爆速ターボ:你拒绝我??]
[爆速ターボ:臭女人快点!]
——十年前的小号爆豪, 可真不是一般的欠揍。
[今天想吃肉:。]
[爆速ターボ:?]
[爆速ターボ:长了十年连id都变得那么傻了?]
气得我想把他拉黑。
想吃肉没错吧, 我难不成还要跟他说为了衬托情侣名, 长大后的你还试图跟我取对应的[今天想吃辣]吗!
[今天想吃肉:闭嘴小鬼头。]
他这次并没有秒回,我转手去回复了绿谷。
[今天想吃肉:好!]
等我捣鼓完手机,齐木已经安安静静平复好心情重新吃起了咖啡果冻。
幸好这孩子没有钻牛角尖对毁灭世界抱有极大的执着,不然我可能要等回去之后单独约齐木出来进行深度交流了。
当务之急是先解决今晚的温饱问题!
我打开冰箱,查看了一番食材。发现大约是前几天十年前的我刚刚采购完,现在冰箱还满满当当的。
我只要负责做就好了。
“小楠,想吃什么?”
正值青春的小朋友可不能只吃果冻, 没有营养先不提, 长不高就很严重了。
十年后的齐木虽然也不算长得矮, 但是一旦跟他的几位朋友相比较,很明显就能看出差距了。一方是长得威武壮硕的燃堂,一方是跟他长得差不多羸弱的海藤。
——不行, 要把他喂胖点。
「……」齐木眉头一皱, 小口小口的把嘴里的果冻慢慢咽下去。
「请随便做点小学生可以吃的就好了。」
那范畴可就大多了。
做饭当然是需要有人在旁边提意见,才会拥有想要做好的欲望。
爆豪在没工作安排的时候窝在家里跟我讨论的大部分都是‘今天吃什么’。
这大抵是全人类一天中最需要考虑以及冥思苦想的课题。
跟其他男性英雄不同的是,爆豪他的家务劳动如果不是因为没时间,做得比我这个家庭主妇还要好得多。
不过每次紧急出任务不好好收拾自己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当我们两个人意见出现分歧,他就会凶巴巴地声称自己工作连轴儿转了好几天, 还没有选择吃什么的权利太不人道了吧。
男人守着自己的辣椒不肯松手,平时恶狠吊起的眼梢会往下平缓放松。他气闷着略带沙哑的声线,会在我面前用着别人根本想不到的、心平气和地语气和我讨价还价。
“你不做我做!”
“…你待着等吃就行了。”
“操…”青年低垂眼睫,最终挫败地埋在我颈间,用毛茸茸的发顶折磨着我的痒痒肉。
“老子想吃辣的……”
与其说是威胁,成年男性早就掌握了适当撒娇的窍门儿了。
所以他顺杆儿爬想用嘴巴使我妥协的苗头被我掐死在萌芽状态下。
我为了他的屁股着想,坚决拒绝他妄想要吃全辣的要求。
虽然最后还是退让一步做了一道辣菜。
「你没告诉他们吗。」
男孩平淡的嗓音透过厨房隔开的小屏障,我把水龙头打开清洗蔬菜。
“什么?”我提高了些许音量。
「你已经没有个性的这件事。」
可谓算是冰冷的水流渐渐覆盖了我的双手,小家伙的话让我一瞬脑袋空白了,等回过神来就听见咔擦一声。
我看着被自己无意识掰断的,声音清脆又新鲜的胡萝卜。
“没必要吧。”我沉吟,“这种事情等之后再苦恼就可以了。”
“而且选择权是要让现在的六花做决定。”
偶然因为个性的缘故重返到十年前,我或许可以告知他们提高警惕,不要让十年前的我重蹈覆辙。
可我不清楚久世个性发动的具体内容。
如果不小心篡改了历史,会不会对久世的身体造成损伤,我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让还有无限希望的新星坠落。
而且我也不清楚,这究竟是时间回溯到了十年前,还是我根本就是处于另一个世界?
看得出来相泽他很重视这个孩子。
他不会让没有希望做英雄的人,抱着不必要的幻想遭受打击尔后堕落。
正像他默认校长纵容久世在他班里一样,相泽肯定是看到了那孩子的价值,才会在侧面敲打她成长。
——不过吓得漏个性这事儿,我回去后要好好跟他谈谈了。
“…小楠怎么知道我没个性了?”我忍不住提问,“是因为血缘紧紧联系的原因吗?”
齐木对于血缘论好像很嫌弃。
「…。」
粉发男孩用自己的行动回答了我的为什么。
他转身从放在旁边的书包里,取出了一朵摇曳生姿、柔嫩的花瓣娇艳绽开的金属花。
这次我送他的,是波斯菊。
虽然花朵不是很大,但也难为他背了一整天沉重的金属物了。
我觉醒个性之后,不止一次向父母吐槽过为什么我非得吃掉它们才能用个性。
胃沉甸甸凉冰冰,难受又不舒服。
我家的须利先生用他在英雄战场摸爬滚打多年,但基本没挤进过前几名的职业经验告诉我。
——如果你不想每次都把肚子吃得那么沉,就试着去用个性操纵最为精细的东西。
我恍然大悟,开始研究金属工艺品。
男孩捧着枝条攀过他头顶的,奋发绽放的花朵。他从色泽晶亮的金属花后面探出头。
「它会对你的靠近做出反应。」
可它这次没有。
我把齐木想说的话补充了。
即便是年龄大变样了,可人还是这个人。
我把哗哗作响的水龙头关掉,转头冲抱着花的齐木笑道。
“小楠这么喜欢我的花?”
“那我下次要不要…”
「敬谢不敏。」
齐木毫不犹豫。
可惜了,他要是喜欢我还可以想方设法从爆豪屋里面偷几个我之前做的,附赠大量土味情话供齐木体验不一样的恋爱人生。
「……」
我看到他面无表情的把花扔到了桌子上。
原来我的小表弟从小就这么叛逆了吗。
“嗡嗡……”
放在操作台的手机又开始了嗡鸣,我用毛巾擦干净手上残留的水渍。心想这应该是绿谷来找我的消息。
[爆速ターボ撤回一条消息]
[爆速ターボ:喂。]
[爆速ターボ:【图片】老太婆饭做多了,本大爷来施舍你一点。]
我点开了图片。
怎么说我也算是跟他结婚好几年了,认出是我婆婆做的还是他自己本人的手笔再容易不过了。
——他发来的怎么看都是自己做的嘛。
我倒是很在意他撤回了什么。
我扭头看了眼已经被我清洗干净的蔬菜,难得暴娇邀约可我现在确实不太想见爆豪。
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的。
「……」
齐木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边,他摸索着被我不小心用力掰断的胡萝卜,‘咔擦’‘咔擦’的连续啃了好几口。
男孩白皙的脸颊鼓起了小小的弧度,随着牙齿的开合慢吞吞地上下耸动。
「我想吃现成的。」
啃着胡萝卜的齐木,用稍微噎到的声音,对我如此说道。
四月的天还不是很暖和。
尤其是在傍晚时分出来,那可是冷进骨髓了。
应我的小表弟的要求,我顶着他半审视半认真的眼神出了公寓门。
因为小号爆豪至今都以为我依然住在旧址,所以他约好我在小时候经常去的小公园见面。
我都能想象到他在对面翘着鼻子,故意用惹人恼怒的字句讽刺我别老年健忘。
该说小孩子不愧是小孩子吗,我觉得他只要惹我气得跳脚就能高兴到一反常态好声好气的去跟绿谷说话。
——我偏不,反而好好嘱托他小朋友多穿点。
爆豪气极,不理我了。
不过目前让我困扰的是,没想到快大半夜了还会有小孩子孤零零出现。
小女孩瑟缩着身躯,齐肩的黑色发尾紧挨着后颈。她将大半的脸蛋掩藏在双膝下,慢慢地蜷成了一个小球。
“……你没事吧?”
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突然出现疑似走丢的小朋友,尽管是欺诈犯的可能性也有,但我也不能因此袖手旁观。
小女孩闻言细微的抖动了下,她缓缓抬起埋在膝间的双眸,眸光闪烁怯生生的与我对视。
…久世?
她的眼睛是同久世那般璀璨的金黄,像是流淌的酒液。
“是找不到家里人了吗?”
女孩颓然地点了点头。
“是、是的…”她讷讷道,“找…不到哥哥了……”
她收紧了环扣双肩的手指,露出了快要哭泣的表情。
“——那姐姐先带你去警察局吧?到那里去等哥哥好吗。”我蹲下身,尝试着安抚她纤细敏感的神经。
却不曾想得来的是她抗拒的摇头。
“他们都是坏人…”女孩说,“只有哥哥才是英雄……”
警察都是坏人?这孩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正当我绞尽脑汁劝导女孩子不要呆在这里,去找一个暖和点的地方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阿时——!!”
那是破空而出的青年撕扯着嗓子的喊话。
女孩的眼睛瞬间染上了亮度。
阿时?难不成真是久世?
一路奔跑来的青年,气喘吁吁地抱紧了流落在角落的妹妹。
“抱、抱歉,我妹妹叨扰您了。”
和女孩如出一辙的金眸黑发,姣好的五官还略显学生气。
“噢噢…没事,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婉拒了看似刚刚步入社会的青年的道谢,我总感觉这个人有点像我很熟悉的家伙。
目送两兄妹离去,我瞥了眼时间加紧了脚步。
要是让表弟饿哭了就不好了。
我紧了紧风衣,把下巴埋在了衣领深处。路边的建筑都是我记忆里的模样,夜幕沉沉缀着零零碎碎的星子闪烁,尚且开着的晚樱以灿烂的姿态释放最后的生命。
淡然不浓烈的浅香随着风的裹挟逐而窜入我的鼻尖,混合着冷空气让我再也克制不住这等刺激。
——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幸好这个时间段没有人再出来闲逛,不然我吓到人就不好了。
我捂着鼻子试图缓解一下瘙痒,有点害怕花粉症是不是不合时宜的盯上了我。
一双帆布鞋落在了我的眼前。
阴影悉数打在我前方路灯所照射出的平面,紧接着掠过了低帮鞋裸露出的脚踝。
“白痴不会是感冒了吧。”
少年嗤笑一声,双手抱胸。用他猩红澄澈的眼瞳,抬起下巴高高在上的俯视着我。
他的两指间勾着便当袋,就差来个跷着腿讽刺我身子弱了。
可他在我眼里,如同是个等待顺毛的炸毛猫咪。
我突然想捏捏他的脸。
正如我之前所说的,爆豪的脸蛋天生丽质。不需要经过保养,肤色以及手感极为细腻光滑。不同于十年后胡子拉碴,捏捏还需要观察他是不是没剃胡子。
现在的爆豪可完全没有那个烦恼。
所以我也顺从心意出手了。
少年完全没料到我的手是冲他脸来的,他方才看我动手的时候,红眸缩了缩抬手准备给我迎面来个爆破。
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临到头憋了回去,紧绷的精神都能告诉我他已经想好会挨打了。
——但抱歉,我只捏捏脸。
爆豪:“???”
少年瞪圆了眼睛,防不胜防地被我掐了一把。
我调笑,“还是小朋友的皮肤好。”
这家伙反应极其迅速,一旦意识到我图谋不轨,转瞬间立马撇开我作坏的手。
我有点遗憾,还没来得及捏够他丁点的腮帮肉。
大号爆豪现在只能揪起一层皮,软乎乎的肉那是分毫没有的。
“你他妈找死吧?”
小号爆豪比起刚才更称得上是一只竖毛示威的猫咪。
“没啊。”我说,“单纯的表达我对孩子的喜爱罢了。”
他顿时流露出嫌恶的意味,想来是在表示我再瞎逼逼就打死你。
“想死就直说老女人。”
“我现在去你家告诉伯母了哦?”
爆豪:“…操。”
“你能不能别老告状?”
奶金发色的少年被我堵得无言以对,我们都知道的道理,在外再怎么强势霸道的人,在内绝对有管治他服服帖帖的存在。
在跟我交往前,爆豪便被光己伯母管治着。
在跟我交往后,即便我们之间再怎么吵嘴也是我占得比重大。
所以我很喜欢告状这一犯规但是屡试不爽的小技巧。
能连同婆婆一起把跺脚抖三抖的暴躁孩子治得乖巧不吭声的感觉,我想没有比这更舒坦的了。
我:“你欺负我那我肯定要去找帮手了。”
爆豪像是被气狠了,死死咬着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他左侧腮帮子肉被我捏红了一小圈,衬得少年有点像喉间呼噜作势要咬人的小家伙。
“——??”
我是真没料到他会咬过来。
他面色沉沉三两步上前凑近我,挥开了我意图阻挡的双手。
没等我做出和他错开的举动,少年便咧着森森犬齿极快又准的猛地一下咬合到我的右脸。
“——爆豪你疯了?!”
事态变化之快,让我忘记喊他小胜恶心爆豪的计划。
刹那间疼痛逐渐沾染连接到我的神经,他温热的鼻息有一下没一下的席卷我暴露在外的皮肤。
“老子他妈才不是小孩儿!”
他叼着我的肉,震声有理。
???那你也不用咬我证明吧!
我看见这家伙用力绷紧的肌肉线条隐隐约约地透过薄衬衫,毛躁的发端极淡的浮着洗发露的香气。
顺其自然的,我又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虽然是我打的喷嚏但是——
这个混球,我都让他多穿点了。
他怕是也没想到我的喷嚏来得这么及时。
奶金发色的少年总算是舍得离开我可怜的脸,他喉间微耸拧眉不悦。
“都快到老年了还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我:“哈?!”
你怎么不提你糊了我满脸口水??
我不用看不用摸都知道,右脸火辣辣那一圈绝对是又印上他可恨的牙印了。
爆豪嫌弃地看了看我为了漂亮显瘦的风衣,尔后拆开便当袋,赫然是一件稍厚的外套和他自称是光己伯母做的便当盒。
我看着跟便当盒亲密接触一路的外套:“……”
“你就是这么装的?”
少年掀了掀眼皮,不以为然,“怎么?还得是我穿过来脱给你的才行?”
“…你闻闻香不香。”
爆豪不解,还真凑过去闻了闻。作罢面色丝毫不差,大义凛然。
“老子手洗的,就是香皂味儿。”
我面不改色,“成,那挺好的。”
只要别是一股卤肉味儿就行。
这件外套的身量与爆豪想当,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肯定是他的私服。
爆豪口头损我还不满足,想亲力亲为给我换上外套。
我试图婉拒无果,只能看着他露出的两颗尖牙晃在我眼前。
迟早有一天要把他的牙掰光。
我对他这口从小到大折磨我的牙恨之入骨。
看着他吐槽我穿了外套再套上大衣肿得像只肥硕的企鹅,还贬低我长大后眼光日渐大众,这件大衣居然扣不上扣子。
我:“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光己伯母的孩子。”
爆豪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干嘛,老子怎么了。”
“夸你长得清新脱俗。”
“?你还会说好话?”
我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对,我在夸小胜绝妙的审美。”
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总归是不会收拾衣服就对了。
少年思来想去品不出我的话中有话,只得略带狐疑的接受了我的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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