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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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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炮是在冷叔出来后不久,下了反水决心的。

他算了算兜里的钱,勉强能够山青说出来的路费。但山青肯定要买复习资料,还有一些其他说不清也想不到的开销,所以怎么着他都得多给一些。

他兜里没有更多的票子了,而他也从山青含糊的请求中听出之后的支出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在丘陵城生活确实很花钱,一个盒饭的价格顶得上他在家乡吃一星期的粮,更不用说山青要维护和朋友的关系,还要出入那些看看价格就他妈恨不得自己不识字的书屋,以及那些熨烫得整齐,挂着像阿杰身上穿着的衣服裤子的服装店。

火炮急需用钱,所以他提出每天晚上他出两份货。

他没有背叛冷叔,而他可以把飞机的那一份顶上。

岂料这样的请求却招来冷叔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还扇了他两个耳光。

冷叔说你他妈是什么东西,你害惨我了你知不知道?那天来的是金爷,是你他妈给他舔鞋面都不够的金爷。你和金爷的人干起架来,你以为你代表的是谁,代表的是我吗?

还有你那什么飞机,妈了个逼的,操谁不好操金爷的人,那逼是他能操的吗?没把他二两肉割下来喂狗算好的,你他妈还想出他的那一份?你是有四两肉吗,你有两根**藏裤裆里?

火炮的耳朵被扇得嗡嗡直响,他知道这一茬给冷叔惹了麻烦,得罪了金爷,下一次再遇到什么事也没了讲道理的资本。

毕竟火炮是跟冷叔的,即便是他本人掀了台,别人也会觉着是冷叔的意思。

不过火炮也意识到金爷来找自己的事没有泄露出去,否则现在冷叔就不是扇他两个耳光那么简单了。

火炮得让冷叔出气。

冷叔在那么多手下面前丢了丑,警察来了没把金爷拉走,反而独独只拉走冷叔,也让冷叔抹不开面。

火炮低头认着这几巴掌,直到冷叔骂骂咧咧地完事了,问他怎么还不滚蛋,杵着干什么时,他才再次开口。

他确实需要钱,这钱不是吃饭的,但关乎到山青,就关乎了一切。

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照顾山青,而山青也是头一次主动向自己开口要钱。他擅自认定这场比赛一定对山青很重要,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得凑到数。

他一五一十地把困难向冷叔说明,冷叔听完,从兜里掏出一张钞票,像丢给小狗的骨头一样丢在地上。

火炮弯腰捡了起来,但他还是不走。

冷叔又掏出一张。

火炮再捡,还是不走。

冷叔不掏了,他把钱包合上,揣回兜里,望着火炮。

“冷叔帮帮忙,”火炮说,他还是低着头,手里紧紧地拽着那两张钞票,他不敢看冷叔,但该说的话他还是得说,“我……我真的有急用,我先跟冷叔借着,事后我一定还上。”

冷叔双手插在兜里,一动不动地站在火炮面前。

过了片刻,冷叔说,“滚蛋。”

火炮的身子晃了晃,把钱揪得更紧了。这点钱不够,连个零头都凑不上。他可以做更多的事,让他干双倍的活都没有问题。只是他需要先拿到钱,然后再——

他抬起头,快速地瞥了一眼冷叔,咬咬牙,再道——“冷叔,我……我真的有困难,如果您不愿意把飞机的货让我出,那我——”

“我让你滚蛋。”冷叔皱起眉头,不耐烦地重申了一遍。

但火炮是执拗的,冷叔看着像雕塑一样杵在自己面前的火炮,突然笑了,淡淡地道了句“好,那我滚蛋”便擦身而过。

火炮转身想抓住冷叔的袖子,但他还没碰到,另外的人便推了火炮一把,警告他不要再跟。

火炮望着冷叔的身影消失在包间的门后,耳朵又嗡嗡地响起来。

那几天猴子没再提之前金爷来找他们的事。有的机会错过就错过了,现在提起来还有可能节外生枝。

先前说过,冷叔是其中一个外来帮的头子,但外来帮到底年轻,和本地帮的势力比起来不值一提。

冷叔也是多疑的,毕竟那些偷渡客和难民过来就是想捞钱,他要是没有那么多的油水分配,手底下的小伙子难讲什么时候倒打一耙跑到别的阵营。

这两年外来帮兴起,但大都维持不了多久。有时候一个新兴帮派不过活跃大半年,莫名其妙又销声匿迹。

冷叔算是半个本地人,是最早过来的一批,在难民潮开始之前就来到了丘陵,他的字头也是外来帮中为数不多能幸存到现在的一支,所以他难免比其他人更小心谨慎。

猴子是个特别能看风向的小子,所以前脚能为金爷端茶倒水,后脚又能跟在冷叔屁股边摇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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