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2)
阿杰没有想过会和火炮闹成这样——当然也没想过会和小坤闹成这样。
他认为火炮是很成熟的,至少在他面对小弟时,他有一股阿杰都不具备的狠劲。
所以阿杰真的想不通为什么火炮会冲过来,就在他和小坤从餐厅出来时,火炮从马路对面喊了阿杰一声,直接穿过马路,干脆地搂住阿杰的肩膀。
阿杰愣了一下,火炮则顺势把外衣脱下,并披到阿杰的身上,紧了紧阿杰的肩膀,对小坤道了句——“坤哥。”
小坤也愣住了,他的表情有些尴尬,目光快速地在阿杰脸上扫了一眼,干巴巴地问道——“你来接阿杰?”
“对,太晚了,我怕他喝多了。”火炮干脆地回应,手臂更紧地箍住阿杰的肩膀。
阿杰咽了一口唾沫,觉着面颊和脖颈有些发热。此刻他不能推开火炮,否则就是让火炮难堪。可是他又不想被搂着,这又会让小坤难堪。
小坤也不好多说什么,微微皱了皱眉,便知趣地与阿杰告别。
而阿杰也在小坤的背影消失在马路的拐角后,突然从火炮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你干什么?”阿杰把外衣摘下,递给火炮。
“我来接你。”火炮不接衣服,无辜地说。
但阿杰不觉得他无辜,他把衣服硬是塞火炮怀里,语气也变得僵硬,“我说了不用接,你让小坤看到这些,你说成什么样?”
“为什么不能让他看到?”火炮把衣服一抖,又想往阿杰身上披去。
但阿杰不愿意,他后退了几步,微微皱起眉头。
“他是警察,是我朋友,你这样像是在挑衅他,你觉着这对你有好处?”阿杰确实是实话实说,火炮到底是个帮派里的人,暂且不说现在警匪达成了什么协议,但在警察面前收敛一点总是好的。
何况最近火炮的场子又问题频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岂料这话却让火炮不高兴了,他捏着衣服杵了一会,反问——“我挑衅他怎么了,你知道当初他找我谈话,让我离你远一点吗?杰哥,你别告诉我你看不出他对你有意思。”
阿杰听罢哭笑不得。说火炮情商高,他又有点不解风情,两个人的感情基本都是靠阿杰一个人在推进。但说他情商低,好像又不是那么迟钝。
阿杰没有否认,但他还是有自己的观念——“即便他对我有意思,我也没和他怎么样。这些日子我和你在一起你也看到了,你真没必要在他面前——”
“那你这么紧张干什么?”火炮突然提高了声调,两三步上前拽住阿杰的手腕,“我不就是过来接你回去吗?既然是普通朋友,朋友有人来接有什么奇怪的?我不过是……不过是担心你罢了,我做错什么了?”
阿杰想把手再次抽出来,但这回没成功。火炮脸上温和的表情收起来了,他拽着阿杰想往家的方向走,或许连他自己也意识不到,他的眼神和向小弟们发火时有一点点相似。
阿杰并不害怕,他没顺着火炮的意思迈步,反而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冷下表情,命令——“你放开我。”
火炮回过头来,不说话也不松手。
阿杰咬了咬牙,又道了遍——“我说,放开我,火炮。”
火炮不想放,他狠狠地盯着阿杰,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瞬。
“杰哥,我们回家。”火炮的语气是软的,但手上的劲却一点没松,不仅如此,他还往阿杰的方向回了一步,更用力地捏着阿杰的手腕。
“我再说第三遍,”阿杰心头压着怒火,那怒火是火炮对自己的冒犯和干涉,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他胸腔拧着疼,以至于他更用力地命令了一遍——“我让你放开我。”
阿杰生气了,这是他自上一次抽了山青耳光后,第二次在火炮的面前生气。
火炮很焦虑,他不知道怎么劝慰生气的人。在家乡时他也有过一个小女友,可往往小女友都气哭了,他也只懂得束手无措地站在一旁,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现在也是一样。
火炮放开了他,而阿杰也跟火炮回了家。
阿杰自顾自地洗澡,漱口,冲掉一身的酒气和烟味,然后自行钻进了仓库那间房。
火炮想借着两人在厅室碰面的几次说些话,缓解一下气氛,于是问阿杰考试怎么样,问他入职面试的时间,又试着打探小坤是否能帮忙,或者——他有什么能做的,他一定尽力而为。
阿杰淡淡地、简单地应着,每一个问题都回答,可又每一次把话题堵死。
到了最后,火炮实在找不到问什么了,也只能由着阿杰。
等到阿杰房里熄了灯,他才默默地钻进浴室,用冷水冲了个痛快。
阿杰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实际上也没睡着。
他心疼火炮,火气消散之后,火炮既愤怒又委屈的眼神就是扎在他心间上的刺,可他仍然觉得自己是正确的。
他不希望他成为火炮的拖累,也不希望火炮因为他而与任何一个警员发生冲突。甚至,还有那么一丝的想法,让阿杰希望自己或小坤能成为火炮与警局搭上线的桥梁。
阿杰是贪心的,他不否认。他在努力让自己过得好的同时还恨不得火炮也能一样,可他到底与帮派毫无瓜葛,即便他想插手,也不知从何帮起。
浴室的水声停止了,火炮从淋浴间出来,又在阿杰的门口停留了一会,但最终他没走进去,而是悄悄地转个弯,乖乖地回到自己的房里。
阿杰把被子扯到了面颊上,酒精带来的燥热让他无比想念火炮的身体。
他绝对不会坦白自己曾想过今晚若是无事发生,回来后能够借着酒劲和火炮来一次。也不会承认他多喝了两口,就是因为他认为火炮能像第一回那样照顾好他。
他没有忘记自己因事业失意而醉酒的那一回,可惜那一回他情窦未开,否则绝对不会让那一夜平淡地过去。
他想了很多,也很自责,他绝对没有想过背叛火炮,也敢对天发誓从未对小坤动过一丝一毫下流的念头——可他不知该如何对火炮澄清。
是的,他爱上了这个人。
也就是在这一天晚上,他非常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底的声音。
无论是火炮对着他时的面红耳赤,话都说不清楚,还是对着小弟时的说一不二,强势得令人难以置信,抑或是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穿着围裙一点也没有帮派头子气势的蠢样,或者突然抱住阿杰,凑到他的耳边喷着热气,说我想要你,我现在就想要你。
阿杰受不了,他被这样的想法折磨得难受。而今晚自己的行为也让火炮难受了,或许会让火炮往原地退一步,把放在阿杰身上的感情抽掉一分。
阿杰应该过去找对方的,可他又鼓不起勇气翻身起床。
即便过去了他能说什么,说自己错了吗,说应该纵容火炮吗?不,不能。
如果真是如此,火炮一定会得寸进尺。虽然小坤并不是什么大人物,可一旦让火炮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和警局起冲突就是迟早的事。
阿杰忍住了自己的冲动,用被子更严实地裹住身体。
无论今晚到底是谁错在先,理智都告诉阿杰,他不能率先示弱。毕竟面对两个人情感的裂痕,阿杰始终认定让火炮明晰利弊轻重,来得更为要紧。
第二天早上阿杰还睡得迷糊,就感觉到被子动了动。
他睁开眼睛,发现火炮还是过来了。火炮翻上他的床,不由分说地抱住他。火炮一般醒得都比他晚,估摸着前一天晚上翻来覆去,一夜没睡着。
他掀开阿杰的被子钻进去,又从后面搂紧他。阿杰感觉得到他有很多话想说,只是不知道怎么说,不懂如何开口。
阿杰叹了口气。
他真的很喜欢火炮,太喜欢了,喜欢到闻到他的味道就会心软,而正好他现在的被子和褥子都是火炮用过的,他枕着这些,就没法抗拒火炮的拥抱。
他翻身过来把火炮压住,亲吻着火炮的脖颈和面颊。他知道火炮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其实不仅是火炮对他,他对火炮也一样,他们都害怕失去。
这一段感情几乎就是在注定分离的情况下行进的,过一天是一天,享受一天就少一天。
阿杰相信去到国外之后他不会再遇到火炮这样的人了,这样的皮肤,这样的口音,这样的眼睛和这样的发色,以及这样令他熟悉又带着一点点陌生的气味。
所以他想要留住。
他拽紧了火炮,而火炮以更强劲的力道回敬着他,将阿杰重新翻过去,狠狠地压在身下。
他们又一次**了,**在他们的感情中占据很大的比重。阿杰享受着被火炮插入时的疼痛和饱胀,他死死地扳住火炮的后背,把他的脑袋压在自己的颈窝里。
**灼热滚烫,在阿杰的**摩擦到发疼发麻,而阿杰的身体也跟着酥软和紧绷,每一下插入和抽出似乎都牵筋带骨。
这一次火炮没有戴套,火炮是有意图的,但阿杰制止了。阿杰说没有关系,我只和过你一个人,女人都没有过,你不要怕我脏。
火炮说怎么会,但他不是第一次,他怕杰哥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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