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2)
九万知道那个计划,那是针对流放岛进行的一次摧毁行动。
他对流放岛有一点点认知,他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他们家也出过人和钱,所以听闻小岛被炸之际他还十分懊恼,他觉着计划都成了一半,要收益了,就这么毁了实在是得不偿失。
那个岛是蛇老板父亲进行一个重大的军事研究的基地。
大约在二十年前,蛇老板的父亲和自己的父亲在那片海域中开采出一种特殊的材料。材料是浅褐色的,可以燃烧,燃烧时能发出像氢气一样的淡蓝色火焰。
那时候他们以为找到了燃料的新品种,于是马上派出很多航船和工人,当即进行大力的开采和收集。
可大概过了三年左右,海里的原料开采得七七八八了,工人却开始大批量地死亡。死亡的原因和时间点极度接近,几乎全是在短时间内,多器官衰竭。
九万的父亲马上警醒过来,停止开采并把原料送到实验室。
实验室鉴定出这是一种吸收人体细胞活性的东西,但组成元素是陌生的,结构式也未曾见过。九万的父亲以为这是一种新型的放射性元素,对人类弊大于利,便打算收手不干了。
但蛇老板的父亲却不这么想,他把原料带到几个军事研究所里做进一步的鉴定和甄别,研究了两年,发现它是某种介质。
这种介质有十分宽容的存储量,但仍然可以把吸收的生命力从中分离出来,也就是说它是一个非常好的容器。可关键是如何把这种概称为“生命力”的东西——其中涵盖细胞再生力、修复力、分化能力等——重新从中分离。
蛇老板的父亲需要再次进行资金投入,并且要投入很多资金。他认为它可以变成一种新型的军事武器,甚至可以改变当今的医疗水平。它是里程碑式的,所以前期的付出十分必要。
但九万的父亲却不敢轻举妄动,他只是象征性地投入了一部分的资金,便再也没有参与研究,也没有再进一步地派人去开采。
后来又过了几年,听闻蛇父确实找到了分离“生命力”的方法,也建造出了一座基地,其中关押着大量的年轻人,让他们成为第一批实验品。
可不知何故,这样的研究继续持续了一段时间,蛇家突然要求炸毁岛屿。
到了这里,内部的说法就很多了。
有人说是因为狮国内乱太严重,蛇家参与的研究善恶莫辨,很有可能被定罪,所以毁尸灭迹,把这个实验和自己家族一刀两断,以求暂时的自保。
有人说是建筑材料出了问题,那些年轻人不仅没有被榨干,反而突变成其他物种。他们在岛上发生了暴乱,杀死了看守并要从岛上返回陆地,进行大规模的报复。
当然还有人说是蛇父的研究招来了其他的东西,那东西进攻并占领了岛屿,无奈之下,只能无差别地歼灭。
九万的父亲却都不认同,他唯一告诉九万的,就是蛇父曾经给他打过的一个电话。
电话里蛇父已经病重了,他说了一些奇怪的话,他断断续续地问九万的父亲——“你知不知道我和你是不同的人,你知不知道,有些人本身不是人,他们的先祖让他们变成人,是为着有朝一日,实现更大的使命?”
九万的父亲听得莫名其妙,但他隐隐地感觉到,那一个岛屿藏着的秘密比他想象的更为严重。他认为炸毁它并不可惜,只是没有想过,蛇家如同陷入某种诅咒一般,竟在几年后将其再次重启。
而这一次重启,规模更大了。
九万从父亲嘴里知道的就这么多,他也曾经和北风说过,甚至提过听闻狮国有一支秘密队伍在探查流放岛的真相,那叫什么火药计划。但很可惜计划没成,队员几乎在大浪中死光了。没死光的也当梦魇一样不再提及,不知道是命运还是金钱让他们闭紧了嘴巴。
他当成杂谈一样说出来,说实话自己也不知道里头有多少是真相,有多少添油加醋。
而北风有自己的看法,北风的出身和九万不同,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他更看重个人的生命而非大势所趋,所以他认为那岛上确实是做着反人类的实验。无论这个实验最终会给自己的家族、国家甚至整个人类社会带来怎样的进步,归根结底都是残忍的。
只不过身为士兵多年,他知道自己的观念并不重要,所以他也只是在做手头的事而已,而对于整个计划——他不发表多余的看法。
不过他俩都没什么机会真正参与流放岛,狮国闹分裂的时候他们在部队里受训,闹得最凶的时候他们到别国领土上打仗,等到他们回来,已经尘埃落定,一切都有了最终的形状。
“不知道留着这人有什么用,”九万说,“难不成留着他,还能让他转变观念,从销毁那个岛,变成为那个岛做事?”
“不知道,可能是吧,”北风说,“老蛇做事的手法不总是这样吗,能用就用,实在用不了才丢。那个人对流放岛的情况肯定是很熟悉的,要真能说服他,让他去管理岛上的守卫,他更知道趋利避害。”
北风拍拍九万的肩膀,让他跟自己站起来。他要找个地方抽根烟才行,他对烟的瘾就像九万对酒的瘾一样,除非睡着了,否则隔几个小时不抽,心瘾折磨得他难受。
何况先前从战友病房出来,他的心情就很郁闷。住院楼下一层是他的战友白板,他俩陪在白板身边几天了,也没见白板有睁开眼睛的迹象。
白板是在三天前突然倒下的,那天晚上白板喝多了,脑子里有根血管就不听话了。他倒下的时候妻子也不知道,洗了澡出来才看到躺在卧室门口的白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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