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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待月(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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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佲坐在后座,他问关闻鸠去哪里吃饭啊。

关闻鸠在前头开车,趁着红灯停下来告诉他吃些家常的。阮佲问:“那家店做的好吃么?”

“嗯——我觉得挺好的。”关闻鸠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阮佲拿出手机问关闻鸠店的名字,关闻鸠说叫桃浦,阮佲点点头,问哪个浦。

“三点水的。”关闻鸠回答。

阮佲输了名字点进去,先看了菜单,划拉了几下胃就开始叫了,关闻鸠就在后视镜看了一眼,笑着说:“快了,再过一个路口就到了。”

“哦,我不急。”阮佲说。过了会他前倾身子,问:“这个点有人在排队了吧?会不会过去没位置啊?”

“很急?”关闻鸠故意问。

阮佲摇头,装作不急,“我就是问问。”

关闻鸠嗯了一声,当做相信了他的话,阮佲眯起眼睛,想问他是不是心里说自己坏话了,不过撇撇嘴还是没问出声。

“不过——”关闻鸠突然说,“不过今天是工作日,晚上的人会好一点。”

阮佲坐在后座,挺直了腰,点点头:“那就好,不过等座也没办法,不急的。”

“嗯,不急。”

关闻鸠把车开到商场的地下车库,找了个位置停在上面,阮佲说你停车技术很好啊。

一般吧?关闻鸠看他一眼,阮佲解释说有一次坐过店长的车,她花了十分钟在停车位上。

阮佲悠悠道:“她花了十分钟还是没有停好,还好我不是强迫症,整个队伍看过去就她停得最别致。”

“然后呢?”关闻鸠推着他的轮椅,阮佲帮他拿了围巾,格子的,阮佲自己也有这样一条,不过没有关闻鸠这条那么软,阮佲暗搓搓摸了几下,手感真好,和丸丸似的。

“然后啊,隔了一个车位的小哥看不下去了,说在那看了十分钟你们停车,就和便秘似的,太伤人了。我也觉得挺伤人的,后来这车就一直占着我家小区的车位,有保安巡逻的时候问这辆车是不是被废弃了。”

关闻鸠问:“你会开车吗?”

阮佲回答:“我不会开车,我决定放弃它,我会把车弄坏的。”

“这去驾校学学说不定就会了。”

阮佲还是摇头,他没有说自己方向感不好的事,关闻鸠随口说说,没想到阮佲真的不会开车,现在外头哪怕是没车的都赶着去学一把,说不定以后会有辆车开了上路。

上了三楼,阮佲有点嫌热,把外套脱了,关闻鸠推他拐了个弯,就到了桃浦的门口。阮佲看到门口一排座位已经有人等了,有对夫妻来问取号要等多久,叫号的小姐说要半个小时,那对夫妻想了想觉得半小时饿都饿饱了,还是走了。

阮佲想他们两个人大概也是要等半个小时的了,谁想关闻鸠只轻声报了自己的名字便有引路的服务员将他们送到了座位上,服务员还贴心的撤掉一把椅子,好让他的轮椅能进去。

又马上上了水,上了菜单。

阮佲翻着菜单,等人走了才问关闻鸠:“关先生,我们是预约过了吗?我看人家还在等呢。”

关闻鸠没说不是,含糊地点了点头,“你尝尝他们家的茶。”

阮佲哦了一声,小抿了一口,歪着头道:“嗯,有点苦,但是挺解渴的。”他又喝了一口,虽然有点不大习惯,不过喝了几口后便上了瘾似的将一杯都喝完了。

“我只是有点口渴了。”阮佲望着关闻鸠还满着的杯子,小声说。

“嗯,是挺辛苦的,到现在一直没喝水。你看好了菜单了么?”

阮佲摇摇头道:“关先生选吧,你不是来过这?”

关闻鸠点头说好,拿了手机里唯一关注过的公众号,在那上面下了单。

阮佲好奇他点了什么,关闻鸠就把订单给他看,说点了腌笃鲜,水晶虾仁还有一份炒茭白,另外加了两碗白饭。

关闻鸠突然笑了说:“你肚子响了。”

阮佲微微红了脸,他刚才看了点的菜后肚子就跟着开始了反应,一旦有了反应便是画饼充饥,咕噜咕噜的声响悠悠扬扬的转了个圈,关闻鸠神色不变,听完了整曲大闹五脏庙。

他还说你胃挺有活力的。

阮佲暗暗想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在笑我么。

曲子唱完了,菜也上了,阮佲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吞了吞口水,肚子更饿了,现在还更加使劲的敲锣打鼓,阮佲虽然很想用行动表明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饿,然而从虾仁里招魂似的香味色泽仿佛兰若寺里的聂小倩,而他就是宁采臣,一头栽倒在了色香味里头,阮佲明显又听到关闻鸠闷声低沉的笑声,怪好听的,就和抹了松香的琴弦,阮佲扒着饭,对虾仁就和蛋糕一样,吃了好吃,然而容易发胖这般纠结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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