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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鸟羽月(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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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地里跑了一趟,大牙爪子脏了,回到院子就被阮佲收拾了,仰躺着嗷嗷几声,无力地挣扎,就见阮佲狠拍了一掌,“哭什么哭!你爪子看看,看看脏成什么样了!”他指指在吃兔粮的丸丸,又恨铁不成钢的把大牙捏了一顿,“看看你女神!你这地里滚一遍样子算什么嗯?”

大牙被训得不叫唤,无力地感受自己的毛爪子进了清水里,像裹了面粉进油锅炸的鸡腿,柴鸡腿留下几滴鳄鱼的眼泪,直到阮佲嫌弃地把它放到地上,大牙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

哦——没成鸡腿。

“你哦——”阮佲点了记大牙的脑袋。

院子里有乘凉的地方,当时夏天,关闻鸠爷爷就喜欢带着奶奶切一盘西瓜,放在榻上,点了蚊香,又摇蒲扇,奶奶会在爷爷摇扇子的频率下哄睡着,倒是再叫起来不太好,有些起床气。

阮佲问关闻鸠你有遗传到你奶奶的起床气吗?

关闻鸠迟疑了一下,摇头,阮佲以为他不好意思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关系的,起床气嘛,我表姐也有。”

关闻鸠没解释,进厨房洗了梨,但不会削皮,被三奶奶五奶奶左右夹攻说了一顿,连个梨都不会削,你爷爷当年什么皮只要一到他手里保证骨肉分离,干干净净,关闻鸠默默道骨肉分离不太好,被小个子的五奶奶捶了,五奶奶是他们家里唯一的长得不高的,一点也没遗传到高个子的基因,到了关闻鸠初一的时候就够不到脑袋了,因此关闻鸠为了维护一下老人家的自尊,自个低了身子,给奶奶教训。

关闻鸠端着切好的梨给阮佲,阮佲那会故意拿骨头逗大牙,见了梨饶有兴趣地问他:“你皮削得这么好?”

“不是我削的。”

“是啊,我们这大孙子,只会动手术刀,拿不动水果刀,削得坑坑洼洼的,哪里能见人。”五奶奶嫌弃,嫌弃关闻鸠没遗传到关奶奶的心灵手巧,就连关妈妈也练得一手削皮的好功夫。

“奶奶——”关闻鸠尴尬的,又有些想笑,阮佲揶揄地戳戳关闻鸠,“关先生,只会动手术刀不好哦。”

关闻鸠抓住他戳的手,趁人不注意啄了一口,轻轻咬在指关节上,阮佲拎着丸丸小手打了一下关闻鸠,学着丸丸细细的声音说:“臭流氓!”

关闻鸠弹了记丸丸的脑袋:“这么皮。”说给阮佲听,阮佲脸一转不看他。

奶奶们捉住了关闻鸠,打算在厨房好好教教大孙子,别傻不愣登的,连个皮不会削,今天好歹也得学会艺术地洗个菜。

关闻鸠做口型让阮佲等他,阮佲含着一片梨,半咬着狡黠地朝他眨眨眼,只给他一个后脑勺。

三奶奶五奶奶正愁没个免费的劳力打下手,阮佲不在其中,就让他好好赏赏院子,陪兔子和狗玩才是正道。

而自己的大孙子呢,就不需要那么客气了,自家人,最是没脸没皮了,他出生的红猴子样,穿开裆裤就嘘嘘的事奶奶们如数家珍,几下就制服了关闻鸠,乖乖得脱下白大褂,套上小粉花的,充满油烟味的围裙。

奶奶们说:“有点烟火气好,别穿着白大褂整天的板着脸,真成了白大褂了,诶哟,我可讨厌这颜色。”

“我也讨厌。”三奶奶应和。

“别人可说是白衣天使呢。”关闻鸠笨拙地洗着菜叶子,不小心揪下一块来,面不改色的扔到旁边的塑料袋里。

三奶奶拍了一记肩膀,“人家是白衣天使,你就是大鸡腿知道不!”

“是是是,我是大鸡腿。”丰神俊朗的大孙子顺着说。

“当我没看见你揪叶子是吧!怎么这么鸡贼呢!心血般的叶子啊!”

五奶奶痛惜的看着和垃圾混在一道的菜叶子,绿油油的,长得很好,像看着小囡囡。

三奶奶生气道:“看你做的,这可是你五奶奶今早摘的,你手就不能轻点?练得气力那么大,哪家小姑娘要投进你的怀抱,熊啊你!”

关闻鸠连忙说是是是,郑重地向五奶奶道了歉,至于死不瞑目的菜叶子,关闻鸠面无表情地将垃圾桶踢到了里面。

后来过了一会关闻鸠就被赶出来了,一边无奈一边去看阮佲,在他走了后有小孩子从篱笆外头探出一颗颗脑袋过来,只有几个胆子大的想和阮佲说说话。

拿他当个新鲜事物似的,又见有小兔子和狗,叽叽喳喳挤在一团,小孩子腼腆地走到阮佲面前,小脚划拉着地,终于肯害羞地拿出背后的花圈,尽管简陋,阮佲也照样像被送了1.5克拉的大钻石,戴在自己头上——小了。

阮佲又给大牙戴,正好一个脑袋,阮佲拎着爪子说谢谢哥哥。

大牙跟着叫了一声。

好漂亮的狗狗。

“我养的呀,厉害吧。”

“厉害的!”小孩眼睛亮亮的。

“我想给我家兔子做一个,你们教教我呀?”

小孩们叽叽喳喳,说我来教我来教,竖起臂膀,招来招去,阮佲都说好。

小孩教东西向来格外认真,喜欢当小老师,恨不得将自己会的倒豆子一样教会其他人,许多花样翻着,只不过耐心两样,有的急,有的缓,见到阮佲编错了急忙说编错了编错了。

阮佲问:“哪里错了?”

又叽叽喳喳地,像黄毛的小鸡们,各自为自己的方法争了起来。

阮佲鼻头渗了汗,他真想编个漂亮的出来,拆了几次,又重新编起来,渐渐拧起眉,以为编起来简单,见小孩们一种一样,比自己的厉害,竟然有些急起来了。

关闻鸠盖住他被晒得后脖子,小孩们见大人过来一哄而散,满膝盖,满地的花啊,草啊的,大牙又叼根走了,阮佲急着叫:“回来!这我东西!”

大牙撒丫子就跑了,阮佲气起来,关闻鸠捧着他脸问,擦擦他鼻子上的小汗珠。

阮佲问:“你会编么?”

“额……好像不会。”

“哦……”阮佲低下头,苦大仇深地看着手里的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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