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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默想也不想就往后退，只顾挣开顾珩的手，却忘了自己正靠着墙，顿时咣一声狠狠撞了上去，疼得他耳边都嗡嗡作响。

“啧，这么激动。”罪魁祸首还勾着半边嘴角，幸灾乐祸地逗他玩儿，“真怕我亲你啊？”

方默忍得直抽气，根本听不见他调侃什么，也没出声回应。

顾珩自讨无趣，又不甘心就此作罢，于是伸手去摸了摸他的后脑勺。

“你干什……”

“别动啊，给你揉揉。”

这地方的光线太暗了，顾珩找不准位置，只胡乱一通揉，揉着揉着还觉得这人的发质挺好，软软的不扎手，摸起来比自己的寸头舒服多了。

“你别……喂……”

明明难受得要命还被人逗小狗似的揉脑袋，任方默脾气再好也忍不了，正要拍开那只手，谁知被顾珩猛一下按到伤处，疼得声音都变了调：“……别按了！”

“啊，不好意思，手劲大了点儿。”

顾珩没有恶意，收回手搓了两下，干的，凑到鼻子边闻了闻也没血腥味，才松了口气。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松这口气。

“没出血，估计只是淤青，揉一下明天就不肿了。”

末了又道：“要不要帮你？”

方默下意识摇头，又想起这儿太黑了他看不见，正准备开口，对方已经先“哦”了一声。

“还是算了，就我这力道，别等会儿把你折腾哭了。”

“……”

方默知道他在嘲笑自己的狼狈，也知道他说的这句是玩笑话。

不过既然对方有意示好，他也没必要拒之千里。

毕竟在这种境地之下，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你视力好像不错。”他随口转移了话题。

这个仓库又小又黑，仅靠排风口扇叶射出来的那点儿光线，连彼此长什么样都看不清，也亏得这人能找到他身边来，还看出他在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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