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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侠与车里的梅妖医四目相对,却没有立即动起手来。
那迷药看似无效,其实是起了作用的。二妖不知,楚大侠刚刚吞过一颗神奇的解药,如今体内少许残留足以抵消一部分迷药。更不为她所指的是,楚二侠刚刚经历了一场激情四射的变故,过度摩擦之下有些红肿,为了追敌又在马背上颠簸许久,如今痛得欲 仙 欲 死,另一些迷药正是被这疼痛给抵了。
仅存的迷药相对微弱,也能令大侠思维迟缓,但一贯的潇洒做派却全然无碍。这得益于他往日装模作样已臻化境,即便无法思考,其凌云壮气仍能按照习惯维持得行云流水。
大侠刚接近马车,便闻到一股不同于二妖的香味。此香似乎是混合了药草与动物油脂,十分疗愈,不仅暖心,还能暖胃。大侠有些惊艳,以为这股亲和诱人的香味是艳丽女子朱二妖车内的熏香,如今看来,竟出自车中的另一个人。
路上的短短片刻,梅妖医已被师妹换了一身装扮。如今的妖医成了一个相貌清纯的少妇,穿一袭绣着莲花暗纹的水蓝色衣裙,肩颈裹着柔软的宽大披风,衣料皱褶微微勾一支婉转的细腰出来,玉手藏在暖筒里,膝上捂着的灰白毛皮毯直拖到地,连脚尖都遮得严实。
即便如此,这少妇依然畏寒似的团缩在角落,抿一对儿水红的唇瓣,垂着眉睫不愿正眼看人。与其说怕冷,倒更像是怕生。
若干年后饱经风雨的楚大侠回忆起来,说这一幕很像是刚刚修出道行的红眼白兔儿精,忘记自己变过身,又忽然见了人。而那股揉了食欲和禁欲的香气,竟出自眼前这位清新可爱,甚至有些惹人怜惜的愁美人儿身上,多少有些反差。
可惜兔子精一路匆忙,来不及照镜,当自己被扮成了师妹同款的妖艳妇人,心里相当不悦,如今更是懊恼:“早知如此就该藏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逮到机会甩一把迷药逃了算逑,这笨女人才不要管。刀呢?我的刀呢?!”
妖医身上的糅合了烧鸡与药材的香味如同一抹隔了轻纱的柔光,晃得大侠心里暖,胃里也暖。他好歹是中了药,脑筋不甚灵活,如今闻到了似曾相识的味道,竟站在原地思考起来:是在哪位出尘绝艳的前辈身上闻过?总之熟悉,但又一时想它不起。
思考之中,大侠眼神迷离,傻愣愣站在车厢前若有所思,还不时偷眼去看那妇人样的妖医。迷药之下,还催起三分少年郎的羞涩出来。
妖医当自己是被怀疑了,心中十分紧张。他整个人僵在原处,何止是不愿抬眼看人,如今连动都不敢动了,真似一个怕羞的深闺女子。他的扮相又实在美丽,二人一站一坐,竟构成了一副绝美的小画。
朱二妖远远观之,还以为楚大侠是看上了女装的师兄。脑袋里顿时开出千万朵花来,她站在楚大侠背后,恨不得一棒子打晕大侠,兜上幔帐,拉着他俩开车走人。
想到这里,她再向马车靠近,对着大侠又抖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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