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澎湃灵力（1/2）
蓝衣少女站在银装素裹的高山上，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那些顽皮的天地精灵坠落在她如瀑的黑色长发上，好似在风雪中抖动的白蝶。她长而卷的睫毛偶尔被雪片压住了，那纤细的睫毛仿佛不堪重负一般微微低垂了下来，半掩住那水灵灵的黑眸中满载的凄凉和悲伤，轻颤着在她清丽的脸庞上投射下淡淡的花影一般的弧度。柔弱纤细中不乏一抹骄然伫立于雪中的傲气和一丝浑然不惧怕任何风雪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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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好冷喔…跟我想像的不太一样。”月如抱着瑟瑟发抖的肩膀，跺着脚低声感叹。那双漂亮的眼眸里闪耀着失望。
“冷？那就快进去屋内吧！”逍遥关心地驻足回头看她，声音低缓而关切。他的眼眸中写着着担忧和怜惜，其间却又穿梭着焦急，那些复杂繁乱的情绪交织成网，网住那双闪亮的眸子，流转之间所有情绪显于颜色。
“李大哥…要是…他们要正式收你做弟子，你…你会留下来吗？”月如的声音有些颤抖，犹犹豫豫间她的神色有些许的不自然。那些话，显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后方才拉下面子说的吧。
“这……看情形吧！”逍遥挠挠头，考虑了一下，还是如实说了，虽然有些不解风情的意味，但是，他确实没有想好啊。
“那，你自己进去！我在这里等到你出来为止。”月如嘟起嘴，有些气恼的别过头，不再看他，看神色俨然是对他的话有些恼火。
“好好好。我只去打听灵儿的下落，其他的事都不做，可以了吧？”逍遥陪笑着妥协，眉宇间的宠溺闪亮如阳光，点缀在他帅气的脸上，别有一番暖暖的安全感。
“那当然！你要是当了道士…我就先剃光你的头再说！”
“逍遥，如果你当了道士，上街你还敢回头么？”我也停住了脚步，看着逍遥眉宇间的温暖，心缓缓平静下来，忍不住调侃起他来。这里除了酒剑仙的所有人其实都在担心走入蜀山后的情形，既然大家都装作和平时一样，我又何必打破这份心有灵犀的默契，捅破窗户纸点明一切呢？
虽然我知道上天为逍遥他们所安排的一切；虽然我知道对抗命运的结果只是死路一条；虽然我一直在逃避着我不想看到的血淋淋的现实，但是，在这个时候，我有什么资格打破这表面上的平静呢？即使心里很乱，也不可以的。
毕竟我曾胜过命运一场，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侥幸的。
“为什么不敢？”逍遥茫然的看着我，目光中的不解遮掩住了其他一切的情绪。连月如和姬远也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看着你当道士，不知会有多少少女因为心碎而到处追着你讨说法呢！”我微微一笑，狡黠地说着，目光中的顽皮暂时压制住了心中翻滚不歇的担忧和凄凉。
月如和姬远的笑声在空旷的雪地里传来，一时间，心中的阴霾被驱散了大半。
既然无论如何都要面对，何必担忧以后的种种呢？快乐的过一分钟是过，焦虑的过一分钟也是过，为什么要耗尽心神来担忧那或许不会发生的事情？
我自嘲的拉拉嘴角，云潇潇，你又何必如此杞人忧天呢？
说归说，我，能否做到呢？……
“云潇潇！”逍遥半是气恼半是无奈地看着我，忍无可忍地大吼一声，喊出我的名字。那情绪复杂的声音在蜀山的天际中盘旋，回转，带着风声传入所有人的耳中，过了很久才渐渐消散无影。空旷的高山上依稀传来阵阵低低的回声，一遍遍地唤着“潇潇，潇潇……”
“恭喜你啊逍遥，狮吼功又进一层。”我双手抱拳，强装欢笑地调侃着，还不忘向逍遥眨眨眼睛，顽皮地一笑。
这样强装欢颜其实并不好受呢，可是，我还有别的选择么？我宁愿沉溺在自己营造的“欢乐”中，不再面对现实中种种的痛苦与不幸。
笑声四起，回响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逍遥一字一顿地咬牙说道，一字一句就好像是从咬牙切齿间艰难地磨出来的。他的神色已经很是危险了，那双明亮闪耀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牢牢的盯住我，像是要用目光置我于死地一般。
“我，我这是在夸奖你啊，魅力四射、武功盖世的逍遥剑侠！”我努力漾起笑容，目光不在逍遥身上停留半分，做出一副应有的躲闪神色来。笑意，肆意漫上眼眸，宛若盛放的鲜花，优雅迷人。
“你！”逍遥作势要来打我，脸上却再也绷不住那副生气的模样，忍俊不禁，笑容帅气而明朗清澈。
我在一片笑声中乖巧地跑了开来，躲到酒剑仙背后，对着逍遥做鬼脸，眼眸中的顽皮之色再也无法遮掩。
对着酒剑仙好奇探究的神色，我忽然间有些尴尬心虚。目光流转间，逍遥静看好戏的样子印入眼帘，我不禁更是局促。忽然间，脑中灵光一闪：“司徒前辈，您难道没有要向逍遥交待的么？”
“嗯？啊，对了！小子，你记住…在我师兄面前，不要乱叫我师父，依本派门规：未经掌门人同意，门下弟子不得在外擅自收徒。你可别害我被大师兄骂，知道吗？”酒剑仙一怔，轻轻歪头想了一下，点头补充道。
“是……！”逍遥一惊，无奈的看了我一眼，只得淡淡点了点头。
“逍遥，一会儿你和月如同司徒前辈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我缓缓走到逍遥身旁，低下头看着靴子上的雪花，声音低低的。
逍遥为了灵儿和两位前辈起冲突的场面，我真的不想经历了。那场面，有些让人心碎。如果，我进去的话，我能保证自己不哭么？
“咦？为什么？”逍遥纳闷地看着我，目光中满是不解。
“嗯……上次因为姐姐，我和前辈起了大冲突啊，我……”我的头垂得更低，脚在雪地中划出不同的圈，一道道的痕迹把积雪拨得零乱，一块深一块浅，凹凸不平。正如我现在零乱无章的心情。
“哦。”逍遥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反正我们一会儿就出来，你在雪地里也不会冻坏啊。”
“我留下来陪潇潇吧。”姬远看着我，目光中的温柔和宠溺足可以让我沉溺下去，无法自拔。他的温和，不正是我一直依赖留恋的么？
“好吧。”
目送着他们三个走进那间屋子，我的心有些冰冷。
“你今天怎么了？好像不开心的样子。”姬远拉着我的手，目光中的温和闪亮如炬，炙热得烧灼着，那感情浓烈得让我有些睁不开眼，面对这毫不掩饰的关切，我不禁有些逃避，垂下眼帘不敢看他。
“没有啊，我很好。”我微微一笑，望着方才被我弄得乱七八糟的雪，淡淡说着。
心中的担忧和悲哀汹涌的翻滚着，我不禁咬住嘴唇努力去压制。
“是么？”姬远的声音轻轻的，随风飘散，却让我的心猛地一颤。
一个雪白的影子在视线中唐突的出现，风华绝代璀璨，俊美的容颜在白雪中醒目万分。那双黑眸乌黑如焦墨，落在眼中，却在心上形成了永远也无法忘怀抑或消抹的痕迹。
“寒哥！”我脱口低声呼喊，声音激动得有些颤抖。
真的是他么？他回来了么？他才离开了半个月啊，我怎么觉得度日如年呢？没有了他的沉稳和无声的安慰，我的心像是浮在半空中一样，总也没有底儿。而他，却是这个世界里唯一彻彻底底了解我的人，他清楚的知道我表面的坚强活泼下所掩盖的多愁善感。而且，他是唯一一个和我有着同样使命的人啊，也只有他知道我所有的担忧和悲伤是为了什么，只有他能够清楚的了解到我心里的每一分颤抖和不安。只有他，会在每一道关卡来临前清晰地告诉我“命运会改变的。”
“潇潇。”转念间，那个有着绝代风华的人已经来到了我的身旁。他白衣胜雪，在无尽的纷纷扬扬的白色里，同样身着白色衣衫的他却有着不同的风华，冷漠、淡然、沉稳、耀眼。半个月不见，他的眼眸依旧黑如斩不断的深夜，寒冷的冰凝结在那双眸子里，而深邃平静如海的表面下也依旧隐藏着浓烈的感情。有欢喜，有担忧，有如释重负，还有隐忍的痛苦……浓烈的感情在眸子里穿梭流淌，绘成美丽的画面，烙上人的心头，挥之不去。那人间灵秀的容颜依旧俊美如经过天地精心雕琢。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寒哥，你怎么了？”我有些担忧地看着我，松开了姬远的手，扶住楚寒，小心翼翼的扶住他。
转身间，衣发飞扬的我没看到姬远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光。
“我中了‘蚀筋销骨散’。还没有完全解。”楚寒淡淡看了我一眼，那隐藏在冰冷下的的感情中夹杂上一缕感动。
“‘蚀筋销骨散’？！”我吃惊的脱口低呼。那不是仙三里邪剑仙在剑冢对景天他们使用的毒么？好像是姜室秘传……
楚寒淡淡点了点头。
踏碎雪片的声音轻轻传来，声音虽轻，在空旷的高山上确实如此清晰。
我有些吃惊的警惕的回过头去。
却是酒剑仙、逍遥、月如三个人踏雪而出。
“你当真非要去不可？”酒剑仙的声音里布满惋惜和担忧，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逍遥，希望他能够说出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晚辈心意已决！”毅然决然的声音从逍遥口中传出，打破了酒剑仙所有的希望，毫不留情。
“哎……造化弄人啊！”
这一声的感叹道出了都少人心中的惆怅呢？我不禁低下了头，望着地上的雪，心下凄凉而悲伤。
对耳畔清晰而真实的对白充耳不闻，我只是看着身边的楚寒，尽管逍遥和月如的声音曾经是我连做梦都想要听见的啊。
记得当时刚刚通关，我曾经一次次自梦中惊醒，睁着眼睛，在夜深人静的黑暗中奢望想要忘记那刻骨铭心的种种，可是逍遥在六月反常的大雪中失意归去的落寞；灵儿牺牲时眉宇间浓烈的不舍；那一汪化妖水中月如香消玉殒的场景；阿奴吹起木笛时满脸的眷恋却成为了我总也挥之不去的记忆，深深地隐藏在脑海深处，每当身边的人都离开时就会在眼前浮现出来，真实得令我落泪啊……
楚寒那双黑如曜石的眼睛里亦闪过痛苦的回忆。那是泪流满面的容颜么？月光下绝美的人儿在落泪啊，泪珠流淌如水，却无法囊括她的哀伤，带走她的无奈。还是云雾缭绕的高塔？耸立在仙云飘荡的山峰上，禁锢住了无数妖的自由，夜晚，总可以隐隐听见尖叫声和哭喊声。抑或，是无尽延伸的红色？那锁妖塔中肆意流淌的化妖水呵，沾染了月如的鲜血，红的就像在夕阳下盛开的夕颜花。或许，那只是纷纷扬扬的白色。雪花，轻盈的飞舞着，那动作美如九天仙女在王母寿宴前的舞蹈，翩跹而曼丽。
“你为灵儿宁可不要性命，我也要跟你同生共死！”月如银铃般清脆爽朗的声音无情的打破了我的思绪，那声音里的坚定残忍的将我拉回现实。
我还是要面对的。既然当初选择来到这里，那么，就容不得我后悔。只有完成使命这一条路可以走，别无选择。
“月如……”逍遥的声音低如惋叹，复杂的感情流淌着，有怜惜，有感动，有释然。那么复杂的纠缠着，无法抽出来一条条的分析，而那声音里我没有听出来的感情、我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感情又有多少呢？我不知道啊。
“我也要去！”我依然担心的扶着楚寒，虽然我知道或许他并不需要我的帮助，但是我想要帮助他，哪怕尽一点儿力也好。楚寒隐藏在寒雪下的温暖让我多多少少的感动和依赖。他是唯一一个我可以敞开心扉去交谈的人，不用隐藏自己的使命。
虽然我清清楚楚地知道他只是哥哥。
“潇潇，你还是不要去涉险了……”逍遥有些吃惊的回过头来看着我，目光中的不忍和担忧毕露无遗。
“灵儿是我的姐姐啊，虽然我知道此行有多么危险，可是，我还是要去！”我毫不犹豫的打断他，坚定地反驳。逍遥，不要拦着我，让我可以为你们做些事，这样，我就不会心有悔恨了。
“好。”逍遥点点头，信任的目光在我的脸上流连。
“我也去。”楚寒的声音冰冷却坚定，宛如坚不可摧的寒冰。我有些担忧地回头看他，他的毒还没有解啊。
劝阻的话语在喉咙间酝酿了很久，却终究没有说出口来。我们，有着同样的使命，所以，他是一定要去的。为了那个帅气阳光的少年、那个出尘脱俗的少女和那个英气豪放的小姐。
“那我也去。”温和的声音如暖阳一般在耳边响起，我一怔，碰触到姬远毅然、温和的眼神心中没来由的有些虚。想也没想地松开了依旧挽着楚寒手臂的手。
“好，我们一起去。”逍遥淡淡的笑了起来，笑容中的坚定再也无法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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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理所当然的遇到了威严的镇狱明王，然后自他的阻拦下逃脱；碰到温婉的姜婉儿和他的爹爹，打败了那个有些是非不分的亡灵；还有头脑简单的天鬼皇，大家在他的帮助下成功地来到新的一层；最令人哭笑不得怕是沉思鬼吧，由于他“先迈左脚还是右脚”的愚蠢的问题，我们结识了聪明骄傲的书中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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