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尴尬的房门(1/2)
渔港招待所203房间门外。
潘娇娇、翁青桐对着垂首不语的老噶犇面面相觑。
以老噶犇的出身,早注定了他后半辈子是漂泊浮萍的命。
没钱的人想找钱,没媳妇儿的人想娶媳妇儿,没根的人就是想有个能落脚的根。
老噶犇漂着漂着就到了浚江上。
就漂到了老船头身边。
到了船帮,这片浮萍就算扎下了根。
一生经历颠簸,已经大彻大悟的老船头把浚江船帮管成了一个家。
把一个本该像方国正一样独断专行、呼风唤雨,像潘娇娇、翁青桐、豁嘴发、钱慕行一样智策百出、疲于应对的江湖大佬,当成了惦记子孙的大家长。
撒下的蒲公英的种子,怎么长也长不出朵玫瑰花来。
老噶犇能在船帮过上安稳的日子,成了有根的人,对他来说这辈子已经达到难得的完满。
一起呆在老船头身边十几年,眼看着个黄毛丫头一点点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老噶犇的完满,这就又添上了色彩。
打心底讲,老噶犇是把渔娘当成了自己的亲生闺女看待。
也只有这样的感情,才能让一个人无限包容另一个人的任性,甚至心甘情愿用一双腿去替另一个人的错误买单。
这就是亲情!
回过头来再把老船头的人生嚼碎了重新摆一摆,就会发现一道泾渭分明的分界线。
归隐之前的老船头只懂得拼搏,归隐之后的老船头明白了呵护。
浚江船帮对老船头来说是拖累,不然他一定会把船帮的事交代的明明白白再走。
所以船帮不是老船头的遗产。
老船头把他的遗产也分成了两份。
年轻的渔娘继承了老船头的“拼搏”,持重的老噶犇从老船头那里接过了“呵护”。
面对那扇眼前这扇其实经不住一脚踹的门,江湖恩怨、智谋算计、面子荣辱、前途归路突然都不算什么了。
老噶犇心里只有矛盾。
连站在身边的翁青桐和潘娇娇都成了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背景板。
如果老噶犇那份闲心,能像这会坐在楼下值班室里埋头生闷气的恶老板娘一样,把那些明知恶俗又让人看起来津津有味的家庭伦理剧过一遍,大概就能明白了。
此刻他心里那份忐忑不安,跟第一次见女婿的普通老丈人没什么两样。
恶心、期待、厌恶、欢喜……
自己地里的新鲜嫩白菜刚长水灵,就他妈让野猪给拱了!
明明种的是盆带刺的仙人掌,可看在自己眼里就是盆没开花的水仙,今儿个总算开花了,说不定那扎手的刺儿就掉了,以后就剩下花了……
在这种充斥着感情的极度紧张下,思维会变的像野狗身上的跳蚤。
千万别想着去捉,那会是一场真正没有尽头的战争。
茫然无措的老噶犇唯一能想到的帮手就是恶老板娘。
“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倒是死的痛快!”
“需要的时候缩他娘的裤裆里,黄花菜炖烂在锅里又跑出来蹦跶,早他妈干嘛去了?一个个的出娘胎前就该晾死在墙上,怎么不掉下水道沁死,泡浚江里淹死!破肚烂肠的混蛋意儿……”
刚刚进招待所大门的时候,老噶犇才只对着值班室里招呼了一声“嫂子”,然后就被一通臭骂,变成夹着尾巴逃走的丧家之犬。
翁青桐和潘娇娇只当什么都没听到、没看到。
他们只在心里琢磨着这个恶老板娘跟老船头有一腿那事儿,绝对是真的。
不然现在的船帮里,还有谁带资格把拿着撬骨锤的老噶犇骂到狗血淋头!
老噶犇这会儿也觉得自己活该挨骂。
他捏着手心,都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翁青桐气定神闲的给潘娇娇使了个眼色。
这俩人一个是自己养的有儿子,还是个跟种马似的整天泡在各种娘们儿堆里的不省心货色。
另一个是花中老手,已经把男女那点事儿修炼成了钓鱼的饵,不见血的刀。
老噶犇这阵子内心戏再精彩,他们也只觉得是瞎耽误功夫,绝不会有闲看热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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