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1）

还有一个月放暑假，陈蔺打电话回家的时候说了自己假期想留在这边打工的意愿。

他已经找好在一家便利店收银的暑期工，离学校很近，上班走十分钟就到了。老妈没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陈蔺听到那边响起麻将的声音。陈蔺先挂了，老妈没再打过来。陈蔺沿着路边走，刚才通电话的烦闷一扫而空。路上有树叶，陈蔺捡了一片玩，背影看起来很活泼。他在别人面前都是冷冷淡淡的，这些小动作只会在私下没人的时候表达出来。陈蔺把树叶用衣服擦拭干净，刚想放在嘴边吹。有一辆车跟着他缓缓前进，车窗摇下来，郑虞抬头看他，“干什么呢？上车。”陈蔺看了他一眼，又变回了那个冷淡的人。郑虞不急不慢地说，“再不上车，等会交警叔叔来就把我们两个带走了啊。”陈蔺：“……”陈蔺翻了个白眼，实在不想跟他胡搅蛮缠。乖乖上车。郑虞问：“吃饭了吗，带你去吃饭？”陈蔺说：“吃过了。”郑虞看了一下手表，四点多。笑着说：“这么早就吃饭了？”陈蔺说：“你也知道早？”言下之意是知道早还说要带我去吃饭。郑虞宠溺地说：“先带你去个地方。”陈蔺没有拒绝，他知道拒绝也没用。郑虞带着他去了附近的一家超市，陈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默不作声跟在后面。郑虞一路来到瓜果蔬菜区，熟练地挑起食材。陈蔺离得远远的疑惑地看着他。郑虞忍不住揉了一下他的头，陈蔺皱着眉往后躲。郑虞看起来很愉快，“放心，我做给你吃，不是你做给我吃。”陈蔺“切”了一声，心想你让我做我也不会做饭啊。倒是你，会炒菜吗？事实证明，郑虞挺会的，不是花架子。郑虞带陈蔺回了自己家。他在市区有栋房，自己住。平时不会带什么人回去，连朋友都很少过去。他想带陈蔺回去就带了。没有觉得两个人关系言之甚早，或是有什么不妥之处。他在路边看到陈蔺，像个小动物一样，就像卷回家裹起来。陈蔺跟着郑虞走进门，郑虞拿了双新的拖鞋给他。陈蔺伸着头悄悄地往里探，郑虞去把灯开起来，“没人在，我自己住。”陈蔺干巴巴地说“哦。”郑虞拎着菜直接往厨房走，嘱咐道：“去客厅坐一会儿，饭好了叫你。冰箱里有水果有饮料，想吃就去拿。”陈蔺愣愣地点头，穿着拖鞋踩在毛绒绒的地毯上，柔软得不真实。陈蔺有点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跟着郑虞回家了。陈蔺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有些不自在。又忍不住观察了一下屋里的环境。郑虞在厨房里问，“你吃辣吗？”陈蔺抖了一下，被他突然出声惊到。“吃的。”郑虞家里挺空荡的，除了必需家具，没什么装饰小玩意儿。陈蔺觉得太过安静有点怪异，看到遥控器在桌子上就把电视开起来了。陈蔺随便点了部电影，看了一会儿发现是一部悬疑推理片。其实剧情一般，但是配乐诡异，陈蔺心里有点发毛。好在厨房没一会儿就响起了炒菜声，在滋滋作响的油锅声中陈蔺感到一阵安心。……

郑虞喊了几没听到回应。出来发现陈蔺在客厅看电视很入神，一动不动。看了一眼电视屏幕，想吓一吓他。郑虞轻手轻脚走到他身后，俯身弯腰双手按住陈蔺肩膀两侧晃了一下，发出“啊”的一声。郑虞明显感觉到陈蔺抖了一下。刚想给他顺一下毛，就听陈蔺转身说：“幼稚。”郑虞轻笑。陈蔺说能吃辣，其实并不，只是能忍。郑虞做了好几个辣菜，陈蔺每样都夹了。虽然陈蔺对郑虞挺不客气的，但是给他做饭心里有些触动，不言不语，吃了很多。郑虞看他嘴唇红出一圈，但又没听到他吸气，就知道这人默默在忍耐了。郑虞双手撑在桌上看他：“这么好吃吗？”陈蔺抬起头，眼里闪着泪光，小可怜一样。陈蔺以为郑虞觉得他吃太多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了头。郑虞给他抽了张纸，“吃不了辣就别吃这么多，小心回去拉肚子。”陈蔺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郑虞去冰箱里给他拿了瓶水。郑虞已经吃饱了，但是又坐回餐桌看着他吃。郑虞说：“今天怎么吃这么多。”之前跟陈蔺吃饭知道他饭量不是很大。陈蔺下意识扫了一下桌上的菜。郑虞做的挺多的，他觉得剩太多不好。郑虞视线一直在他身上。知道他在想什么，无所谓地说：“吃不完就吃不完，撑着可好。”过来把陈蔺的筷子拿走了，陈蔺愣愣的，筷子被拿走了就定在那儿。郑虞拍了他一下，“去客厅里坐会儿，等会儿再走。”把桌上的剩菜收了。陈蔺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帮忙，但看郑虞利落的动作，觉得自己也插不进去，说不定还会打翻几个盘子。

他回客厅里，电视机还在继续播放。他只是盯着屏幕看，精神没有集中，肚子火热热的，有点难受。郑虞很快收拾好过来了。坐在他对面：“肚子不舒服吗？”陈蔺摇了摇头。其实是下意识反应，有什么事自己消化的性格促使他作出这个反应。郑虞看他嘴唇消了一些，但还是红红的，令人很想亲一口，因为这个无耻的想法一直盘旋，郑虞也就没过多关注别的细节。两人各有想法，也就都没注意到对方的异常。陈蔺回到宿舍之后草草洗漱就上床躺着，但肚子的那股热流一直涌来涌去，翻来覆去好久没睡着。陈蔺后知后觉地想，郑虞做菜还挺好的，有些出乎意料。陈蔺一直觉得郑虞应该是个挺会玩的人，认为这么居家的一面在他身上肯定没有。陈蔺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肚子还是不舒服，拉了几次肚子。陈蔺想，下次还是别逞强……陈蔺没什么精神地去上课，到教室老师还没来前就趴在桌子上。上课前几分钟，魏清敲了一下他的背，“刚刚在教室门口碰见郑虞学长，他叫我把这个给你。”陈蔺有点茫然，“他人呢？”魏清说：“哦，我看他挺急的，把这个交给我后，匆匆忙忙就走了。……没事吧，这是什么？”

陈蔺微微打开了袋子，里面是一些药。陈蔺有点傻住：“哦……没什么。”魏清觉得他有点奇怪，但是既然人家不想说，他也就没好意思问下去。陈蔺盯着袋子看了一会儿，把它扔进抽屉里。心里痒痒的，又翻出来看看。陈蔺觉得这不过是小把戏。高中时候不也有小女生给他买过感冒药吗。不过一时热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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