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合（1/2）

这周三的时候瞿舟又收到了夏蝉的短信，每次她发短信准没好事。

短信只有短短几个字：“看到给我电话。”

他正好下课，就给她回了过去。

那边接得很快：“小船？”

瞿舟没应她这声亲昵的称呼，直接问：“什么事？”

夏蝉开门见山：“这周六你有没有时间？我想让你陪我去谈个合作，有个合同要当场签。”

瞿舟不解她为什么找自己：“你没别的律师？”

夏蝉知道他在想什么：“有是有。但你不想早点还清欠我的钱？”

瞿舟握手机的手紧了紧：“到时候在哪里见面？”

夏蝉也不和他绕弯：“周六早上九点你到我家楼下，我带你一起过去。”

瞿舟挂了电话后心情有点复杂。他读这个专业毕业后很大概率要从事金融或者法律相关的工作，而对这一行来说人脉有多重要夏蝉不可能不知道。要说之前开玩笑似的让他教她一些法律相关的基本知识是她闲得慌逗他玩儿，这把他喊去谈合同就不可能那么简单了。虽然夏蝉在她们家企业里只是挂个虚职，要谈的合作肯定也不会是什么特别大的合作，但毕竟夏蝉背后的是夏氏，这种正式场合把他带在身边帮她把关，无异于是拿着自己手里的人脉关系给他铺路。

他摸不准夏蝉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是要拿这种好处诱惑他向她低头，她就不怕他成长得太快，脱离她的掌控？

夏蝉这边，她这么做当然是有理由的，但却不是瞿舟想的那样拿好处诱惑他。他要是能被这些好处诱惑，她能这么久都没能把人拿下？虽然有借此在他面前表表态刷点好感的意图，但更大的原因还是夏蝉没有自己的靠得住的律师。至于瞿舟成长太快脱离她掌控这件事，夏蝉更是没有想过，她从来没有养金丝雀的打算。

周六谈合作的时候，对方把合同递过来，夏蝉看都没看一眼合同就交给了瞿舟，自己当个甩手掌柜，跟对方谈了些三不着两的有钱人的话题。瞿舟认认真真看完后给她圈了合同中间的两个条款，夏蝉看了看就明白了，然后把这份合同递给了对面：“我的法律顾问意思是这份合同基本没问题，就这两个条款，还可以再考虑看看？”

对面的中年男人是夏蝉父亲的后辈，也是明白人，看夏蝉这样子就知道这姑娘是扮猪吃老虎，精明得很。

一开始看她带着个年纪轻轻没什么阅历的“法律顾问”，还以为可以糊弄她一下捞点便宜，没想到这两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于是他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了瞿舟一眼，然后对着夏蝉说：“后生可畏啊。夏蝉，你这法律顾问真是深藏不露，年纪不大，本事倒是不小哦。”

夏蝉就当他是在夸瞿舟，四两拨千斤照单全收：“我看中的人，本事自然好。”

没想到这人眉头一挑，接了一句：“哪方面？”

都是成年人，夏蝉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私生活不节制确实不是什么不可说的秘密，毕竟他们这个圈子都是这副样子。可这毕竟是她个人的事情，正式场合谈合作的时候搬上台面说，她还是觉得有些反胃，但她却不能发作：“不就刚刚您看见的本事吗，还能有别的方面？”

瞿舟倒是难得捕捉到了她客气之外的冷淡，对方也不是什么傻子，看出她的疏离后马上聪明地把话题转到了合同上。

虽然整个过程花的时间有点长，谈判一共持续到了下午，但最后很顺利签了下来，夏蝉有点儿愉快，她问瞿舟感觉怎么样。

瞿舟没回答她，也没有再问她是打了什么算盘。

瞿舟发现夏蝉这个女人也是有两面的，私下里那么不矜持，什么放荡的话都说得出来，这换了一个场合就变得规规矩矩的，人模人样的还挺唬人，摆个脸色就让人适时打住不恰当的玩笑。

夏蝉原本想请瞿舟去她常吃的几个馆子里吃个饭，被瞿舟拒绝了，他说要去医院照顾母亲，在附近随便吃点就好。夏蝉把他送到医院后也就随他去了。

瞿舟的母亲已经差不多能下床走路了，医生说不多时就能出院，但还是要注意休息。瞿舟忽然感觉自己的眼前没之前看到的那么暗了，母亲的身体好起来了，他心头那块石头就放下了。

夏蝉把人送到了之后觉得无聊，又觉得谈成了一个合作总得找人庆祝一下，于是给她另一个狐朋狗友，陆卯，打了电话过去。

“六毛，今天晚上你有没有什么局？”

陆卯算是他们圈里最爱玩的，但她这个玩不是金愈那些人的“玩”，她年纪比较小，在那方面也还没开窍，所以她组局真的就只是几个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一起玩罢了。

“行啊，那八点夜场见。”

夏蝉到的时候陆卯那边已经聚了不少人，坐在一起喝酒打牌。她坐到陆卯旁边问服务生要了杯长岛，然后环视一圈，目光落到了金愈这张熟面孔上。

“哟，怎么哪哪儿都有你？你也会来这种清水局？”

夏蝉嘲讽他。

“我这不是关心你，听说你要来，才求了我们陆卯小祖宗算上我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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