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2）

16.

他们喝的酒比给我的要烈上许多，单单飘来的酒香便已醉人三分，我皱皱鼻子，总觉得这里头的味道很是呛人，让我有些不太适应。

朱砂拿来的葡萄我已经吃完了，面前的肉又煮得不合我口味，我想自己出去走走，但这是不可能的。

我只能垂头丧气地坐在角落，听他们大笑地聊着我听不懂的事。我抬头看了眼虞观，他仍旧端坐在正座上，神色冷漠，只时不时答一两句廖将军的问话。

他实在是厉害，能把自己与周围的奢靡喧闹完全分开，我看着他用玉笋般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着陶土碗的外沿，极浅的眼眸中映着炉子里烧得赤红的火光。

我看了他好久，他才像意识到我还在里头坐着一般，忽然站了起来，转身朝我坐着的方向走了过来。

“想出去？”虞观停在我面前，低声问我。

我看了眼坐在不远处正掩着嘴笑，与廖将军相谈甚欢的姐姐，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的侍女兴许还在外头候着，”虞观看着我，说，“小心点出去，族长这边我替你说便是。别与中原人说话。”

他最后叮嘱这一句时，还不动声色地往廖江渡的身上看了一眼。

我点头谢过了虞观，悄悄地掀开帘子钻了出去。座中的士兵似乎都醉得有些不省人事，也没有甚么人拦我。

外头守着的北渊士兵也没有多在意我的离开，大概他们也知道我在北渊地位不高，不需要特殊照看罢。我松了口气，外头风沙虽大，却比毡房里好过得多。

朱砂没在外面。

我裹紧了披风，看了眼无云的天上明晃晃的白日，找了一块安静地方抱着膝盖坐了下来，有些想念留在洞中的雪崽。我应当带着熟肉回去，说不准它会爱吃。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我看到山头另一处有细细的白烟升了起来，以往祭司给图腾献祭时，就会有这样的白烟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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