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2)
如触怒蜘蛛,灯下的手曲起,指甲划过桌面发出刺耳声响,女声尖细刻薄,“人都抓到了,还不承认?!不知廉耻的**,私通外乡人,做下这等丑事。”
祠堂的木门突然拉伸,如同兽口一样张开。扭曲的空间把道士的身影折叠吞没,莫思想叫道士却发不出声,瞬间被祠堂一口吞没,莫思感到身体一轻,落到了实地。
福娃图在昏暗烛光下格外阴森,一个个笑脸都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看。烛火越烧越旺,空无一人的祠堂烟雾袅袅, 仿佛抽大烟的小脚女人还在。墙壁上浮现了一层层人影,空无一人的祠堂里人声嘈杂,热闹又诡秘。
少年手握匕首,颤抖着环视一圈,三面墙壁隐没在黑暗中,正面是一墙牌位忽明忽暗。
“跪下!”暗哑尖刻的女声在密室中突兀地炸开,仿佛一只垂死的母鸡。
“我不跪!”另有一女声响起,如清泉击石,显得更为年轻。
“不知悔改,就应该按照家法惩戒了!”
“阿娘别急,”一道黑影从门边渡往主位,是一个男人身影,“阿珂年少懵懂,那男人肯定骗了他。”
“哎哟,我的儿啊,你真是个痴儿,就她这种货色你还有啥好稀罕的?!”
“阿娘,我····我就是稀罕她····阿娘从来不会反对我的,这次就让我娶了阿珂吧,女人嫁人就懂事了。”
“哎哟,我的儿哟····心善哟····”
“呸!我不喜欢他!我也不会嫁给他!”
“你别不识好歹!我儿子能看上你就是救了你的命!是你的福分。”
“呸!我的命是我自己捡的!我从小无父无母野狗一样长大,我和刘哥在一起对得起天地,你们谁也管不着!”
“哎哟,要不是我们村里人一家一户的施舍你能长大?做人得感恩,都是一个村子的人,怎么能和不明来路的男人在一起,你父母不在,我们替他们教育你!”
“你们生一个女孩杀一个,现在儿子要媳妇就想起我来啦?你们自己做的孽,休想再以此来糟蹋我!”
“糟蹋谁啊!?就你一个**?”
“刘哥可是正人君子,和偷看人洗澡的龟蛋儿子不一样。”
“你!你!你这个荡妇!贱婢!**!”男人气急败坏地骂道,“不得给我泼脏水!你!····你肯定不是完璧!”黑影一边骂道一边变大,张开的双手朝向少年张开,呈包围之势。
那阿婆发出桀桀怪笑,“是不是验一下不就知道了····”
“你们这帮虎婆,敢糟蹋我是要糟报应,你们不得好死,你们····你们放开我!···放开·······”
墙壁上的人影重重叠叠窜来窜去,嗡嗡声不绝于耳。
“唉,隔壁王家的,你说她是不是啊?”
“是什么?哦~~是不是不都要便宜林婆家的?”人们不怀好意地讨论着,”夹杂着呜呜的哭声,“想不到小时候野狗一样,长大了倒是俊俏,不怪林婆家的惦记这么久了,可怜我家儿子还没着落呢。要不看在几担麦子上,谁做这种帮衬。”
突然,声音戛然而止。仿佛刚才的闹剧都没有发生····空中飘下一枚暗红····是一朵花瓣······
墙角处背朝外站着长发白衣的女人,少年握紧了匕首瞪视前方,冷汗顺着圆脸滑落,啪地一声,砸在地板上。声音仿佛被放大数倍,划破了静寂。
“女人”温柔地问,“是刘哥吗?”
少年僵持着不敢动。
“女人”继续问道,“是刘哥吗?”沉默了一会,她的脚下蔓起了一阵血色,把一身白衣逐渐染红,她一边抽泣一边悲伤地呼唤,“刘哥你在哪里·····你怎么还不来·······你到底在哪里········”
眼见一身红衣已经逐渐变幻为嫁衣模样,连裙角的绣样都和自己身上的一模一样,莫思暗觉不妙,绝对不能让女人穿上嫁衣。暗红从眼前飘下,他一把捉住,发现是一朵红麻绳编织的头花,他硬着头皮走过去,伸手递给“女人”,红色慢慢从衣服褪下,“女人”慢慢转过身,莫思马上低头,强忍着全身惊恐而起的战栗。
一双细白如葱的手出现在眼下,那双手小心翼翼地拢起红花,声音也小心翼翼地在头顶响起,“是刘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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